第468章我願意
第468章我願意……
三月二十三日。
溫泉度假旅店。
羽生秀樹揉著眼睛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眼身邊，愛裡沙還在熟睡。
他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拉開厚重的窗簾。
窗外是潺潺溪流，朦朧水霧從水麵升起，給對麵的青翠丘陵籠罩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薄紗。
目光遠瞭，隱約可見連綿的群山，以及點綴在山尖之上的白色雪帽，黑白交接，與眼前的朦朧綠色形成強烈對比。
這等生機勃勃，仿佛畫卷般展開的初春美景映在眼中，讓羽生秀樹不禁心曠神怡，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
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
羽生秀樹係上浴袍朝外走，順腳還踢飛了一個空瓶子。
那是裝潤滑精油的瓶子，昨晚愛裡沙使用的服務道具之一。
總之就是塗塗抹抹，利用胸大肌進行按摩而已。
不得不說。
女孩的手法雖然生澀，但勝在本錢雄厚，服務態度認真，渣男還是比較滿意的。
……
旅館健身房。
羽生秀樹練完器械，在跑步機上做有氧。
汗水滴答滴答地順著額頭、臉頰、脖子緩緩流淌。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對於他而言，鍛煉並非消耗，而是不斷的挖掘自身潛力。
正在這時，他看到睡眼惺忪愛裡沙走了進來。
最終站在了跑步機旁。
看著渾身大汗，卻又偏偏一副精力充沛，渾身充滿能量模樣的羽生秀樹，愛裡沙忍不住感慨道。
“先生的體力真好！”
畢竟昨晚上她可是參與者，羽生秀樹像個不知疲倦的怪物一樣，一直折騰到了淩晨還不罷休。
最終還是她使儘渾身解數的討好，低聲下氣的求饒，才讓羽生秀樹放過了她。
可現在呢？
她睡了這麼久還累的不行。
反觀羽生秀樹，不但早早就醒來，甚至還有精力跑來鍛煉。
羽生秀樹卻笑著解釋，“嗬嗬，不是我體力好，是你的體力太差了，平日裡可要好好鍛煉。”
“唉？是這樣嗎？”
愛裡沙很想說，她要不是高中遊泳隊的成員，真就信了羽生秀樹的解釋了。
就在愛裡沙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健身房再次走進來一個人，是羽生秀樹的助理。
助理走到羽生秀樹旁邊，恭敬彙報，“會長，有幾個人想見您。”
羽生秀樹問，“誰？”
助理回答，“東北能源負責秋田縣業務的專務，還有東北能源當地下屬會社的負責人。”
“他們來見我做什麼？”
羽生秀樹有些奇怪，心想他如今雖然掛著會長頭銜，但東北能源主要工作還是由中野重政負責的。
而且就算是得知他在這裡，跑來向他問好，也沒必要來這麼多人。
想到這裡，羽生秀樹對助理吩咐，“讓他們等我十五分鐘，我鍛煉完就去見他們。”
“是，會長。”助理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羽生秀樹緊跟著又對愛裡沙說，“去收拾一下，吃點東西，我鍛煉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好的。”愛裡沙乖巧答應。
儘管她這次來，其實還有彆的事情想問。
比如想趁著羽生秀樹對她還滿意，找羽生秀樹要點好處。
但羽生秀樹明顯不想說，她也不敢多嘴。
十五分鐘後。
羽生秀樹從跑步機上走下來，也沒有去洗澡，直接脫掉上身的運動背心，把線條清晰流暢的肌肉完全顯露出來。
然後在旅店女將，女侍者一路的炙熱矚目中。
一邊用浴巾擦去身上的汗水，一邊走入了來客等待的房間。
而房間內，東北能源負責秋田縣事務的一眾高管，在看到羽生秀樹的樣子後，也著實感到了震驚。
在秋田縣做事，他們平日裡也沒少與上下級，以及合作方一起借著泡湯，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對於赤誠相見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再說了，羽生秀樹也隻是光著上半身而已。
真正讓他們感到震驚的。
其實是羽生秀樹此時所表現出的氣勢。
高大的身材，棱角分明的清晰肌肉，表麵被體熱蒸騰起的水霧，給人以強烈的衝擊感，再配上羽生秀樹年輕英俊的容貌。
當羽生秀樹大馬金刀的坐下之後。
那股子強悍的男性魅力，他們以前也隻在劍戟電影中見過。
從來都沒想到，原來現實中也有這樣的人。
有些負責人身邊跟著的女秘書，眼睛看著羽生秀樹都完全移不開了，要不是場合限製，恐怕已經忍不住流口水了。
眾人忍不住在心中感歎，這個樣子的會長，就算數遍霓虹……不對，應該是全世界，恐怕也就隻有這麼一個了。
而羽生秀樹坐下之後，說話也極為痛快。
“說吧，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羽生秀樹開口後，這群人才想起來，因為被自家會長的氣勢震懾，一時間竟然忘了問好。
眾人連忙鞠躬行禮，恭敬問好。
羽生秀樹壓了壓手，“好了，各位工作都很忙，特意來仙北市找我，也不是為了說這些吧？”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東北能源常駐秋田縣的專務上前一步，代表眾人發言道。
“會長，我這次來找您有兩件事。”
“請說吧。”
專務說，“第一件事，我們對中野社長針對秋田縣某些經營業務的調整有異議。”
羽生秀樹聞言，麵色不由得的凝重起來。
下麵的中高層因為業務，集體跑到他這裡來越級告狀，無論是古時的封建政府，還是現代企業，這可都算不上什麼好事情。
羽生秀樹沒有說話，專務便繼續解釋。
“東北能源如今在秋田，有很重要的一筆盈利，是來自礦產資源，可中野社長卻要求逐步減少在這方麵的投資，甚至在五年內完全退出礦產經營。
而他提出代替礦產資源的，除了加大在油氣、電力方麵的投資外，還要求加強與農協的合作來開拓農產品零售業務。
而這些也就罷了，他還準備收購一家秋田的移動通訊運營商，那家公司最近還在給秋田縣的幾個大學免費提供什麼信息網絡。
可笑他們自從成立就一直在虧本，賺的錢都不夠給員工發工資，還免費給彆人提供服務。
我不會覺得誰會笨到放棄方便的傳呼機，去用那種經常沒有信號的移動電話，更何況是聽都沒聽過的信息網絡，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比賣礦更賺錢，我……”
“夠了！”
不等這位專務把話說完，羽生秀樹便大聲打斷。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臭罵這蠢貨的衝動。
秋田縣如今確實還在產出礦產資源，可在九十年代中期，名義上為了保護環境，實際上因為進口礦物更劃算的緣故，秋田縣便禁止了礦產開采。
而日後，秋田縣主要的經濟發展，依靠的正是農產品。
因此中野重政逐步減少、推出礦產資源業務，加強油氣、電力等基礎服務的投資，與農協合作開拓農產品零售，絕對是正確到再不能正確的選擇。
至於收購移動通訊運營商，這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後世移動通訊，互聯網運營服務商，是九十年代霓虹發展最為迅猛的產業。
中野重政竟然能在他沒有提醒的情況下，如此早的便提前布局。
羽生秀樹都要懷疑，中野重政難道也是位穿越者了？
當然了，或許也隻是中野重政的隨手投資。
畢竟按照眼前之人所說，那不過是個盈利困難的小公司而已。
相比於中野重政，眼前這個找他告狀的老家夥……
算了，受到時代的局限，看不到未來也很正常。
霓虹上上下下都彌漫著這種保守風氣，出現這種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像中野重政那樣有遠見的才是少數。
畢竟即便是三十多年後，霓虹政府辦公用的還是軟盤，民間還有傳呼機運營業務。
誰讓霓虹商業的根子就長歪了。
一開始，靠著追趕模仿阿美利卡發展，自己搞出一堆所謂的“先進”管理經驗，比如終身雇傭製度，比如豐田那一係列生產成本管理方法。
在追趕者的角色上，這樣做當然沒問題。
可若是要讓這些企業引領發展的時候，這些所謂的優勢，卻會反過來限製自己。
先進的製度導致創新能力不足，隻能拚命壓榨自己人。
所謂的生產成本管理方法，也不過是弄虛作假罷了。
後世霓虹企業接連曝光造假醜聞，豐田更是一個月自爆一個公司，一個月撅腚道歉一次，從部長到社長，從社長到會長，那場麵是何其壯觀啊。
豐田章男前腳還喊著要發展新能源，後腳就對著鏡頭“紅豆泥私密馬賽”。
沒辦法，畢竟玩真的需要成本。
鞠躬耗費的隻不過是體力。
想到這裡，羽生秀樹也明白，即便他再怎麼看這家夥不順眼，都不能直接對其處理。
越級告狀不對，他越級處理同樣不行。
不管是哪個，這個口子都絕對不能開。
因此他順著剛才的厲喝，表情不滿的道，“你知道伱做錯什麼了嗎？”
滿頭白發的專務聞言，知道羽生秀樹是在責怪他越級告狀之事，趕忙俯身連連道歉。
“為了這一點小事，冒昧打擾會長，實在非常失禮，紅豆泥私密馬賽！”
“哼！”羽生秀樹冷哼一聲，然後問，“還是說第二件事吧。”
白發專務人老成精，眼看羽生秀樹沒有繼續追究越級告狀的事情，頓時心情一鬆。
他這次來說這件事，根本沒指望羽生秀樹能直接處理，為得也不過是在羽生秀樹心裡埋根釘子。
因此也不再糾結第一件事，繼續說起了第二件事。
“第二件是關於去年員工代表抗議一事。”
羽生秀樹問，“我不是要求恢複被裁撤員工的崗位嗎？”
“員工是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還有一些人被關著，時間已經半年多了，其中有幾位秋田縣人。
現在有些本地媒體借著這些人，又在議論這件事，若是繼續被他們討論下去，很有可能對會長的名譽造成損害，我覺得還是儘快處理比較好。”
白發專務說起這件事時，語氣十分的謹慎小心。
畢竟對於資本家而言，這種鬨事的人是最討厭的。
他現在給這些人求情，也算冒著巨大的風險。
雖說羽生秀樹的風評一向很好，可風評再好，也改變不了羽生秀樹同樣是資本家的現實。
羽生秀樹聽到是這件事，心想他本就打算在仙北市避完風頭，回仙台市就徹底進行處理的。
不過作為會長，他肯定不能直接答應。
尤其是涉及這種關乎根本的事情。
下屬求情他就答應，那上位者的底線還要不要了？
“這件事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羽生秀樹語氣不鹹不淡的說。
白發專務聞言，心中懸著的心卻放下了。
不管羽生秀樹是否處理，至少沒有責怪他，而他也提醒了，日後若真是再出什麼問題，可就和他沒關係了。
因此他隻是繼續躬身道歉。
“打擾會長休息，非常抱歉。”
羽生秀樹看著幾人，“還有彆的事情嗎？”
“沒有了。”
白發專務回答一句，可緊跟著又說，“不過我們來的時候，許多合作方得知會長在仙北市度假，都很想向會長您問好。”
聽到這話，羽生秀樹略作考慮後說，“由你安排吧。”
白發專務試探問，“我在市區準備一場午宴如何？”
“可以。”羽生秀樹點點頭說，“那就拜托專務先生了，我也要去準備，先告辭了。”
眾人見狀，也齊齊起身道彆，“會長再見。”
待羽生秀樹離開之後，白發專務看了看時間，開始吩咐下屬，“立刻去按照名單通知合作方，再聯係早上預定的那家料亭，還有……”
白發專務一番布置之後，旁邊立刻有個矮個子男下屬建議。
“專務，隻是吃飯的話會不會有些單調，要不要聯係服務公司……”
下屬話還沒說完，專務立刻大聲斥責，“混蛋！我們這是正式午宴，彆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不起！是我的錯！”
下屬大聲道歉，心裡卻十分委屈。
心想以前他邀請專務活動的時候，對方可沒說服務公司的女公關，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現在要討好會長了，就開始裝正經人。
以前趴在女公關胸口喝酒，和他們一起吃女體盛的時候，不是很開心的嘛。
可這時，下屬又聽白發專務說，“不過你說單調也有道理，去聯係本地的事務所，讓他們派最漂亮的美人來表演吧。”
下屬聞言頓時雙目一亮，心想還是專務經驗豐富。
女公關什麼的果然太低級，想想會長大人的風流才子之名，也隻有秋田美人才能配得上啊。
他還是要多多學習。
以後若是有機會服務會長大人，也肯定要投其所好。
……
這邊，眾人在忙著安排午宴。
羽生秀樹離開之後，則回房間衝澡去了。
待他穿著浴袍走出來後，就見愛裡沙正在房間外的溫泉池裡泡湯。
女人泡溫泉是什麼狀態，在這裡就無需細說了。
羽生秀樹隻能這樣評價，風景很好看。
他邁步走出房間，也跟著進入湯池之中。
愛裡沙迅速坐過來，乖巧地為羽生秀樹揉捏按摩，放鬆肌肉。
羽生秀樹一邊享受按摩，一邊詢問。
“早上你找我想說什麼？”
愛裡沙甜膩膩的說，“沒什麼，隻是有些想你了。”
“嗬嗬，你要這樣說我可就當真了。”
羽生秀樹麵露輕笑，一副你確定的表情。
偶然一次獵豔，一場各取所需的露水情緣而已。
他自己沒打算認真，也不覺得對方會當真。
愛裡沙聞言，明白到她說出想法的時候了。
趕忙放棄甜膩膩的夾子音，認真道，“我想出道。”
對於愛裡沙想要的東西，羽生秀樹並不意外。
女孩讓他很滿意，他也不介意給點幫助。
“讓你出道，對我來說很簡單，但出道並不代表就一定能走紅。”
藝能界是非常殘酷的，雲上藝能這些年培養過的女練習生並不少，可真正走紅的卻沒有幾個。
愛裡沙雖然稱得上漂亮，但並非漂亮就一定能走紅。
一場露水情緣，羽生秀樹也不可能耗費資源去捧對方。
“那先生有什麼建議嗎？”
愛裡沙不是笨蛋，知道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隻有羽生秀樹。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幫你加入東北地區的明星創造營，第二，我幫你加入小貓俱樂部。”
羽生秀樹說出了他的建議。
平心而論，這兩條路都不好走。
明星創造的女孩創造營，因為自身問題，今年雖然還會運營，但隨時有可能被砍掉。
而小貓俱樂部呢，借著畢業季讓幾位人氣選手畢業後，人氣也不可避免的在走下坡路了。
去年這個時候，小貓俱樂部可謂是稱霸公信榜，連續霸占銷量榜榜首位置，打的一眾同行潰不成軍。
可今年呢，除了工藤靜香年初發行的單曲，還有這個月泉水姐姐的畢業單曲以外，竟然連一個公信榜首位都沒拿到。
即便在外行人看來，都已經是頹勢儘顯。
雖然節目本身的收視率還不錯，最低都能超過百分之二十。
可隨著節目口碑的降低，節目成員的盈利能力下降，最終被放棄也是可以預見的。
這時候加入這兩個節目，隻能算是搭上一趟末班車。
可即便是末班車，也多少能幫愛裡沙積攢一點人氣，至少比以素人身份直接出道要強。
愛裡沙對於這兩個節目的了解，雖然沒有羽生秀樹深，但也看得出對她的發展而言，明星創造是要勝過小貓俱樂部的。
畢竟明星創造還有新人能出頭。
可小貓俱樂部呢？
除了那幾位人氣成員，後續加入的成員少有能被人記住的。
而且比起節目效果更加真實的創造營，小貓俱樂部看起來太過兒戲虛假。
如今的觀眾，包括愛裡沙在內，都更喜歡看創造營一些。
因此她快速考慮後作出決定，“我選明星創造。”
對於愛裡沙的選擇，羽生秀樹沒有給予任何評價。
他隻是說，“選明星創造的話，你現在就該出發去仙台了，今年的區域節目四月份就開播，再晚的話我隻能明年幫你插隊了。”
愛裡沙好奇問，“怎麼提前了？”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羽生秀樹當然不會告訴對方，因為創造營太受歡迎，能幫雲上衛星電視吸引大量付費用戶，因此港浩一決定把節目周期拉長。
“抱歉，那我馬上就出發，”愛裡沙說。
她雖然不懂大道理，但明白有承諾就要快點兌現。
等到明年，萬一羽生秀樹把她忘記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