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同乘
第605章同乘
羽生秀樹在與李建息等人離開金浦國際機場之後,自然是要前往漢城新羅酒店享用接風宴了。
而從金浦國際機場前往酒店的路上,羽生秀樹原本是想要和安西敬太坐一輛車的。
畢竟隻是聽助理彙報總結出來的消息,肯定是無法詳細了解南韓的合作談判進度。
比起隻是與三星雙方合作的“半島先進電子產業株式會社”而言,雲上娛樂在與三星合作的廣播電視上,有了泰榮建設這個第三者加入,使得合作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按照羽生秀樹的計劃,是寧可放棄一部分在廣播電視台的權利與利益,都要掌握製作中心的權利。
羽生秀樹也相信,隻要能控製住內容端,控製住相關的版權內容,就算日後在廣播電視台內部產生紛爭,廣播電視台也彆想輕易切斷與製作中心之間的聯係。
除非他們願意冒著一切重來的風險。
可問題是,大家都不是笨蛋,肯定有人能夠看出羽生秀樹在未來的打算。
而羽生秀樹也沒想過要隱瞞。
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如今的南韓,沒有人知道未來他們的娛樂產業會發展到哪種程度,。
他賭的就是,這些合作方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未來,放過眼前可見的利益和權利。
兩個方麵,合作方總歸要妥協一個,不可能兩邊都要讓羽生秀樹讓步。
可偏偏現在南韓的合作方,也就是泰榮建設,就是打算這樣做。
對方的談判代表那強勢的態度,有種想要徹底把雲上娛樂邊緣化的架勢。
如果是這樣的結果的話,羽生秀樹寧可一拍兩散。
反正南韓如今對衛星電視的管控還不嚴格,大不了雲上衛星電視再扶持一個勢力,直接走衛星電視路線。
羽生秀樹就不信了,憑他的先知先覺,連挖帶搶,還沒法把南韓未來的傳媒界攪個天翻地覆。
更何況他已經提前進行了布局,讓雲上衛星電視采購了大量的內容版權。
隻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羽生秀樹實在不想這樣做。
他也不想為了賭一口氣,就把大量時間浪費在半島這塊破地方。
畢竟後世南韓的娛樂圈影響力看似不小,但要論實際收入,其實是非常有限的,整個國家文化內容收益每年也就幾億美元而已。
韓流最為巔峰的時期,就是與內地關係最好的那個階段,但偏偏南韓人卻最瞧不上內地。
而南韓這個國家人民,最善於做的又是自己作死。
華夏《韓非子》中有段內容其實最適合形容南韓。
‘國小而不處卑,力少而不畏強,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然後南韓就自己各種作死丟了大半內地市場。
所以這樣一個破地方,雲上係隻要伸出自己的觸角,掌握一定的主動權就好。
真要讓他為了這裡整天忙碌,他才沒那個閒工夫呢。
其實彆說南韓,如今雲上係在霓虹的具體業務他都懶得管。
畢竟作為穿越者,他腦子裡的存貨可還有不少呢,真要毫無顧忌地輸出內容,短時間絕對能造成不小的影響。
不過到了如今地位的羽生秀樹,考慮的事情其實已經不是一時的得失與利益了。
他做文抄公輸出內容是很好,但勢必會對集團的運營造成極大的影響。
尤其是對內容端正常的創造能力而言。
在他的主持下,每一個項目都成功,看似很美好。
但隻會讓企業變成依賴他一個人走路的瘸子,透支的是企業的未來,破壞了企業對於未來人才的正常培養。
對於一個大企業而言,有時候項目失敗並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很多事,很多人,很多經驗,都是要在失敗中才能學習,培養,以及增長的。
當初雲上映畫成立之時,就是靠著創意廣告在傳媒界殺出一條成功的血路。
而這些創意廣告,基本全都是來自羽生秀樹的內容輸出。
甚至最忙碌的時候,羽生秀樹一個人就負責幾十個項目的內容詳細指導。
可結果呢?
所有人都覺得這就是正確的道路,羽生秀樹的創作內容思路,甚至被編纂成雲上映畫編劇崗位培訓手冊。
致使之後的廣告內容同質化十分嚴重,開始漸漸被觀眾所厭煩,而編劇的創造能力也被大大抑製,無法創作出跳出範疇的內容。
那個時候雲上映畫還未改組,業務一度因為這些問題陷入困境。
但好在羽生秀樹不是那種貪戀權勢的人。
嗯……準確的說,他就是一個怕麻煩,喜歡享受的甩手掌櫃。
這點反而讓雲上映畫後續漸漸擺脫了他的影響,及時調整了內容形式,再加上後來的集團化改組,最終才走到了現在。
雖然那份編劇崗位培訓手冊依舊在,繼續給新加入雲上娛樂的編劇提供內容思路,羽生秀樹的影響力也依舊很大。
但卻也沒有像最初一樣,被當做不可忤逆的“聖經”了。
由此可見,雲上娛樂這個新興的娛樂傳媒集團,能在霓虹達到現在的高度,也並非一帆風順的。
當然,雲上娛樂集團的成功,和羽生秀樹這位穿越者先知先覺有很大關係。
但這個集團在羽生秀樹身上受益最多的,卻絕非那一個個來自未來的內容。
而是羽生秀樹這位創始人那能把握未來趨勢的眼光,以及那豁達的胸懷和一份寶貴的自知之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讓我們把視線重新拉回到南韓。
金浦國際機場,原本打算和安西敬太同乘一輛車,打算了解合作談判現狀的羽生秀樹,卻在李建息的盛情相邀下,不得不和李建息同乘。
結果車輛才剛剛啟動,李建息便一臉歉意的表示,“羽生啊,在廣播電視台的項目上,三星非常想要站在雲上娛樂這邊,但是……”
李建息說到這裡,當即一個停頓大喘氣。
不管什麼話,隻要一個‘但是’出口,那後麵肯定還有大問題。
羽生秀樹自然也是明白的。
果不其然,他接下來便聽李建息說,“但是我們也必須顧忌泰榮建設在南韓上層的影響力,畢竟一些事要是大家都不讓步,鬨大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羽生秀樹聽到這裡,心中不屑的冷笑一聲。
他算是明白了,李建息叫上他同乘一輛車,顯然是想單獨做他的工作,讓雲上係在廣播電視的談判中退讓一步。
而且話裡的意思,隱隱是在用泰榮建設在上層的影響力威脅他。
不過心中雖然明白,但羽生秀樹臉上卻是異常平靜的緩緩道。
“李兄,你覺得很多國家法院的徽記上為什麼要放天平?”
“嗯??”李建息沒搞懂,羽生秀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而羽生秀樹問這個,也沒打算讓李建息回答。
他繼續道,“因為天平是公平的,左邊的砝碼輕了,右邊就勢必會翹起來。
李兄所說的讓步,我當然是能夠理解的,我做生意這些年讓步的事情太多了,也並非所有時候都毫不妥協。
可問題是,製作中心與廣播電視台就像天平的兩端,泰榮建設想要讓雲上娛樂在廣播電視台讓步,那就要在製作中心予以補償。
總不能我左邊去掉了砝碼,結果右邊還要被人強行按下去吧。
這種隻有我退兩步的生意,我可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