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除了許塵還有誰?
放眼偌大洞府,哪一個大巡妖不是自己親自提拔上來的?哪一個大巡妖的功法不是自己親授?
螣九壓低眼睛,緊緊地掃視起有些動蕩的妖群,最終將視線停留在身形微微有些精壯的許塵身上。
“是他了,沒錯,是許塵!”
卻見眼前的灰毛大犬周身靈力大放,雪蝶環舞,水汽眨眼的功夫就凝實成道道米粒大小的珠光,螢火一般輕盈竄動。
“呼——”
許塵長舒一口氣,灰毛被微微凍住頂端,輕輕一搖就掉下一地雪花碎屑。
“去!”緊接著他左爪一指。
卻見寒風相送,冰刃來襲。白花會意,自然隨著許塵傾泄,頓時就有漫天雪花倒飛,齊齊衝向麵前火光四溢的灰狼。
隻是略微與之前不同的是,看熱鬨的大巡妖們都已經退至洞口,似乎對灰狼和許塵的比試生了懼意。
“哼!不過是故弄玄虛!”
“看我將你煉化!”
灰狼身處洞窟深處,感受到這股寒意襲來,眼中閃過一抹狂怒。
他猛然爆發,火焰護盾驟然升騰,那火舌也不再收斂,隨著滾滾靈力輸入,竟糾成幾條臂寬的火鞭,狠狠抽向漫天飛雪。
熾熱的火焰仿佛要焚儘一切,試圖抵擋這股恐怖的寒流。
“嘩嘩——”
然而許塵這入微境的水之道哪裡是這麼好抵擋的?這一年來的功夫他雖不曾再領悟這入微境的水之道則,但每日在水潭之近修煉,要說沒有進展那也是不可能的。
水汽化雪,猶如天河倒懸,雪花狂舞,寒風肆虐,隻幾個呼吸的糾纏功夫便將火焰壓製得節節敗退。
“給我漲!”灰狼大喝,長滿毛的大臉上掙起幾條血筋。
“我憑什麼輸!”他內心狂吼。
自己修煉數十年,若不是沒有那升基靈物,早就晉升太歲境,如今有大好機緣擺在眼前,他許塵想要奪自己的升基靈物,他灰狼決不允許!
然而許塵目光如炬,眼中寒光閃爍,水之道則一如既往,寒風化作巨龍,張牙舞爪,絲毫沒有受到眼前火盾大漲而改變,依舊席卷一切。
雪花在狂風中化作無數冰刃,切割著空氣,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這許塵用了什麼神通!”
“難道是”
“我聽聞有些大妖親子自幼便能悟透道則,難道這便是”
大巡妖們有一著沒一著的感慨著,不怪他們瞎想,這雪花寒風飛舞,本不曾夾雜一絲靈力,純粹引動的是天地之力,還真與那傳聞中的大道初芒有些相像!
白狼卻也暗中吐息,這道則之力他哪裡不知?自家大王分明掌握的就是一絲土之道則!
妖孽,實在是妖孽!
卻不想螣九心中卻糾了起來。許塵是天才他要籠絡,但如果許塵是妖孽他螣九卻不能這樣!
試想虎伴君行,誰會將一位爪子比自己還鋒利的猛虎養在身邊?
螣九的眼中罕見地閃過一絲不安,一種沒能將大局全都掌握在身下的緊張在他瞳仁中漸漸藏去。
“好一個許塵,果真是那洄渭兩川的妖修,既然如此,可不能放過你”
“若是利用上許塵這把尖刀,用在自己爭位的路上”螣九如是想到。
一定要拉攏住許塵,不能將他當做下屬!起碼不能跟他站到對立麵!
“許塵,你休猖狂!”灰狼怒吼一聲,全身火焰猛然爆發,化作一道熾熱的火柱,幾乎直衝洞頂。
看這架勢,儼然是要動用什麼秘法禁術了!
“停手!”螣九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厲聲叫停。
兩邊都是自己麾下大巡妖,他哪裡能看得他們再交手下去,所謂比試,就是點到為止,如今再戰下去,恐怕要鬨出血光來。
“呼——”
許塵停住動作,長歎一口氣,卻見寒氣霎時消散,但那淩空飛舞的雪花依舊在洞內滯留,仿佛無形的力量將它們捏住一般,凍結了整個洞窟的氣氛。
灰狼眼中火光尚未完全熄滅,肌肉緊繃,身上的火焰一時難以收回。空氣中燃燒過的氣息和未完全散去的冰雪氣息交織著,使洞內的溫度忽冷忽熱。
許塵平靜地立在原地,氣息依舊穩定如初,仿佛方才的交戰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地感受到,剛才那一瞬間,灰狼的火焰被壓得死死的,根本無從反抗。許塵的水之道則並非簡單的水性功法,那是入微的境界!幾近一絲大道玄妙的氣息讓在場的眾妖震驚不已。
灰狼喘息著,雙眼依舊充滿不甘,但他終究沒有再動手。他知道,自己輸了。
許塵淡淡地掃了一眼灰狼,眼中沒有一絲波動。爪子強勁有力,似乎並沒有收到先前搏鬥的乾擾,隻緩步走到螣九麵前,神情平靜,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剛才的勝利。
“你不是我的對手。”許塵輕輕說道。
“你不過是走運!”灰狼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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