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微涼,拂過泰山崗巒,已是過了好些時日。
露台下方早已被打掃得纖塵不染,靜靜等待著即將來臨的大比。周圍的小妖時不時穿梭而過,顯得格外忙碌。
螣九地盤處,隼翎靠在一塊平整的石上,手裡捧著一個略帶塵土的靈果,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向四周,似乎在尋找一片稍微安靜些的角落。
今日的他,罕見地沒有靜修,也許是因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躁動,使他無法真正沉下心來。
此刻,許塵與他已經聊了好些時候,兩妖相對而坐,手中的靈果吃了又換,話題卻始終沒有談及最關鍵的內容。
“隼兄,九王齊聚,這大比究竟是個怎麼比試法,你卻到底還沒說給我聽呢?”
隼翎撇了撇嘴,往側處一道石上一靠,撿起地上隻沾了些灰塵的靈果,往嘴裡咬了幾口才漫不經心開口道:
“這往年比試的路子都不一樣,就拿前些年來說,那就是一個混戰,誰最後站在台子上,誰就是贏家!”
許塵自是皺了皺眉頭,也是照樣子撚起一顆大小一般的靈果邊吃邊道:
“那怎麼行?有道是到件無眼,這爪牙錯亂,鞭尾橫生的亂象,出了性命豈不是麻煩?”
隼翎搖搖頭,他自己也是經曆過那次大比,隻是名次不高,談到此處心中仍有餘悸:
“這倒不是難事,有大王在身後看著,你就是想死,也是無路可循。”
他話雖如此,但眼中卻依舊藏著一絲不安,許塵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忍不住心中一動。
雖說妖修體魄不同,但這些年的曆練讓許塵也明白,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妖物,麵對那源自生命層麵的威脅時,也難免心生懼意。
許塵點點頭,用爪子輕輕攔住一個正在忙活的小羊妖,示意他再用靈果給自己墊墊肚子,心中卻也不由暗忖,這靈果雖然靈氣微薄,卻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不是泰山大妖王招待,自己嘴裡還真有些乾渴。
要知道自己在螣九的地盤裡修行一年,也免不了吞服那些靈果靈草。隻是無論是從味道上,還是那靈氣上,都不及這靈果一半來得實在。
許塵細細品嘗著,心中卻暗自感慨——這靈果雖說靈氣稀薄,卻是難得的佳品。再者,泰山大妖王親自招待,待遇自然不可小覷。
等了幾息功夫,先前那送靈果的小羊妖已經再盤來幾個略扁的靈果,隼翎看也不看便掠到懷裡,接著說道:
“我說許兄,你到底師承何處,一身修為,倒不似尋常小妖修的本事。”
許塵與這隼翎相處得有些時日,印象雖說不差,但卻尚未到底牌儘出的時候,心中一凜,隻微微思考,便似笑非笑道:
“我這哪裡又有什麼修為?不過是胡亂修行罷了,哪裡比得上幾位大王根基來得深厚?”
這話雖謙遜,但語氣間卻帶著一絲不置可否的意味,隼翎微微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解。
許塵此犬妖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在戰鬥中卻展現出驚人的潛力,且為人深不可測,這讓隼翎忍不住好奇。
話雖無奈,可聽在隼翎耳朵裡卻有一絲彆樣感覺,隻是無奈說道:
“這是自然,大妖子嗣豈能是胡亂修的?妖修一身本就堪比法寶,這已經是了不得的了,你卻可曾見過有身懷法寶的妖修?”
“這可不是胡亂修行就能做到的。”
許塵聽罷,心中亦是讚同。
修行多年,他深知妖修與人類修士不同,這妖修依靠的是天賦與體魄。
“怎麼,你曾見過?”
“哼哼,彆的不敢說,那三大王定是重寶纏身,隻因她早年修行傷了慧根,所以泰山大妖王對他嗬護有加,聽說光是那護體的先天法寶,就不少於一二件。”
許塵聽聞此言,心中微震,臉上露出一絲驚愕:“居然有這等事?”
“當然了,”隼翎輕哼一聲,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山巒:
“傳聞百鯉江中的白鯉大妖王,亦是極為珍愛她的獨女,不知道多少珍寶堆積成山,那些天材地寶,對她們來說,恐怕不過是尋常之物。”
許塵心中暗暗震驚,這些大妖的生活竟如此奢侈。
於是忍不住再次追問道:“你方才說的那江……叫什麼?”
隼翎隻當許塵是吃迷糊了,正欲回答道:
“自然是百”
話音未落,正巧遠處山巒之間隱隱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震動聲,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回響。各處的小妖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齊齊望向震動傳來的方向。
“什麼聲音?”
“大妖王到了!”
“是大妖王!”
地鳴土裂,石破天驚,似有大地深處某種古老的力量正在蘇醒。空氣中似乎充滿了某種無形的力量,使得山穀中的每一個生靈都感到心頭微微一顫。
“嗡嗡——”
泰山大妖王的到來,宛如一場隱匿於天地之間的震蕩。她沒有伴隨著天雷滾滾,也沒有驚人的光芒炸裂,然而那股無法忽視的威壓卻悄然間籠罩了整個泰山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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