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柱既碎,餘下的便是那陣盤歸屬,三妖皆未動,場中陷入短暫的靜默。
紫阿雖然目光時不時落在那懸浮在空中的風柱陣盤上,但她卻沒有絲毫要去觸碰的意思。她自知自己這次出力最小,雖無拖累,卻也沒有太大功勞。
這陣盤,她沒資格爭。
可錦川為什麼不動?她自然是在等許塵反應,她錦川是什麼人?
堂堂百鯉江千金公主,又怎會顧及一個區區小妖的反應?
說來也是簡單,自然是那心中的自尊心在作祟,那錦川從小錦衣玉食,便是天上的月亮,就是自己想要,那百鯉公自然也會想辦法摘下替這塊心頭肉解憂
可如今見了許塵這小妖,不!
在她心裡已經不能將許塵看待成一個普通的妖修了,論出身他許塵是差了點,可是這天賦,這心性
她錦川自愧不如。
更讓她在意的是,他許塵不居功自傲,不主動炫耀,甚至表現得謙遜而克製,反倒襯得她這位高高在上的百鯉川天驕有些黯然。
麵對這樣一位與自己齊平的天才妖修,錦川無法做出那種攬功之舉,她若是做了,隻怕日後將無法麵對這段遭遇,甚至成為心中心魔
“呼——”
風旋結晶崩塌,大片大片空地暴露出,陣盤靜靜地懸浮在核心處,三妖各自喘息,心中思緒不定,凝視著這片光雨之中的核心——
風柱陣盤!
隻看了一眼錦川,許塵便知這情景對她來說是極其違和與不願意的,讓她拉下這個臉去同許塵索要這枚陣盤,她不願也不能。
可偏偏許塵此時就像啞了火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莫不是真的失聲了?
“嘿嘿,小子,還愣著乾什麼!”貪狼恨鐵不成鋼道,許塵這小子莫非真是傻了?
他隻微微一笑,貪狼前輩說得沒錯,可要處理好這關係,許塵不能強行做決定,而需要一個更巧妙的方式。
那段思緒在心中轉了又轉,像水波孤舟似的漂浮不定,最後才晃晃悠悠擊中心底,像是做出一個重大決定一樣,臉色鬆懈,眉頭輕啟。
“錦川,這陣盤是掌管這片風柱流動,我已有一枚陣盤,這枚你且好好保存,即使我們之中有一人被鼉蒲擊敗,也不至於兩枚陣盤都落到他手中。”
這話說得極為巧妙,陣盤歸屬問題一下便被指引到鼉蒲身上,矛盾轉移精巧自然,讓錦川不自覺多看了許塵兩眼,在確認他這段說辭沒有問題之後才上前收了陣盤。
此話一出,錦川愣了片刻,旋即眼中多了幾分柔意。
此時她立於右側,銀發如瀑,那藍鱗裙上沾染了一些塵土,但絲毫掩蓋不住她天生的高貴氣質。
“哼,我我也是這麼想的。”錦川輕哼一聲,轉身時卻掩下嘴角一絲笑意。
聽聞這話許塵隻是笑笑,錦川拉不下臉道謝他自然料到,這反應已經是在感謝他了。
不過許塵不怕,隻要她有道謝的意思,自己便有底氣提出要求,畢竟這陣盤讓出來,自己可不是做慈善的。
紫阿站在不遠處,毛茸茸的黑尾微微卷起,她用爪子輕按著傷口,此處經過剛剛的餘息療養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此時語氣真誠卻透著些疲憊:
“許兄,你我三人無事便是好,此行不求彆的,隻求我能平穩離開這秘境,不,監牢。”
她目光柔和,顯然對許塵的決斷並無異議。
之前許塵對陣鼉蒲時她雖然逃得快,可卻仍是被波及了不少餘波,三人之中要說誰的收獲最小,非她莫屬。
許塵自不用說,不僅道基有所突破,甚至還習得一門神通,除此之外還有一件‘白骨生磷’升基靈物,多餘的收獲更是不必贅述。
錦川此行就是奔著這監牢中的至寶而來,目前陣盤三已得二,就是離那至寶到手,也是不遠了。
而她紫阿
完完全全就是陪跑不說,甚至還損了不少精血
見紫阿開口,錦川隻一愣,閉嘴抿唇,目光複雜地看了許塵片刻,隨後微微沉默,最後打破沉默道:
“許塵,這風柱陣盤乃是百鯉川監牢中的關鍵所在。若交由外人……”
外人,什麼是外人,自然說的便是許塵。
她語氣稍頓,似乎察覺這話有些不妥,語氣又軟了幾分,“我是說,這陣盤對我族意義非凡,我願以其他方式補償你。”
許塵卻是一驚,心道這小妮子莫非真是改性了?
自己本要獅子大開口宰她一頓,經她這麼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話說的倒是實在,我倒是沒什麼想要的,不過紫阿卻是想求一件陽火性的升基靈物,錦川,你若有就是贈她一件也無妨,畢竟若是沒她的精血狐火,剛剛可是生死難料。”
許塵這一番話既不咄咄逼人,也沒有全然推諉責任,而是點明了自紫阿的功勞,顯得合情合理,這一年來錦川本就與紫阿相處甚歡,兩人脾性雖背,可架不住紫阿本性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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