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所發出的具有威脅意味的話語絕非隻是說說而已。
這一點毋庸置疑。
畢竟,祁同偉在省公安廳的威望那可是相當之高,幾乎到了一呼百應的地步。
然而麵對如此情形,侯亮平卻僅僅是微微一笑,便輕輕帶過。
那雙銳利無比的眼眸,宛如兩道寒光一般,緊緊地鎖定著程度,一刻也不曾放鬆。
義正言辭、擲地有聲地道出一句“大丈夫生於世間,有何歡樂可言?”
“麵臨死亡之時,又何須心生畏懼!”
說來也是令人唏噓不已,侯亮平經曆了兩段婚姻,但最終都以離婚收場。
不僅如此,在事業方麵亦是頗為不順。
這一切皆因他自身那莽撞衝動的行事風格所致。
就連其雙親也因此而顏麵無光,備受他人的冷嘲熱諷與排擠打壓。
但即便如此,侯亮平已然將個人的生死全然拋諸腦後!
此時此刻,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和目標。
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徹徹底底地擊垮那個在他眼中毀掉自己一生的祁同偉。
就在侯亮平裝完逼之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大步流星地揚長而去。
絲毫沒有給程度,任何反駁或是反裝逼的機會!
望著祁同偉和侯亮平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程度心中暗自思忖著。
很想為自己的伯樂祁同偉做點什麼!
隻可惜,那些關乎大局走向的重要決策並非由他所能左右。
思來想去,覺得眼下自己能夠做到的,也就隻有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
要說祁同偉最為關切的問題,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那個害得他小舅子陳海至今仍癱瘓在床的真凶究竟是誰。
其次則是趙蒙生交給代的任務,
務必將那個肆意侵害人民群眾利益的尤興炳捉拿歸案。
程度同樣高配省廳副廳長,開始組織指揮調查工作。
侯亮平、祁同偉以及反貪局的另外兩名同誌一同坐在一輛汽車裡。
車內一片靜謐,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氣氛也略微有些尷尬和壓抑。
侯亮平目光如炬地盯著前方,臉上難以掩飾內心的喜悅之情。
當看到祁同偉最終被成功地帶走並即將接受調查時。
那原本緊繃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形成充滿嘲諷意味的弧度。
終於,侯亮平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率先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寧靜。
扭頭看向身旁臉色陰沉的祁同偉,
冷笑著說道“祁同偉啊,祁同偉就算你在省公安廳擁有如此強大的威望。”
“又能怎樣呢?”
“到頭來不還是得乖乖地跟隨著我侯亮平離開?”
侯亮平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勝利者的傲慢與得意,似乎對這一刻已經等待了許久。
繼續譏諷道“想當年,你們這些人肆意欺淩我的時候。”
“可曾想到過會有今日這般局麵?”
“恐怕那時的你們做夢也想不到吧!”
“哈哈!”
此刻沉浸在複仇快感中的侯亮平,僅僅隻是牢牢記住了所經曆過的那些不幸遭遇。
卻從未認真去思考過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其實,侯亮平早就將高育良和祁同偉曾經為他求情的過往拋諸腦後。
當初若不是因為他們兩人的說情,
或許趙蒙生有可能直接采取極端手段將侯亮平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還有一次,當侯亮平因偷陳雲喬老婆的事情敗露而麵臨被槍殺的危險時。
又是祁同偉挺身而出,苦苦哀求對方放過侯亮平一馬。
不僅如此,就連後來祁同偉為了維護趙蒙生的整體大局!
不惜放下尊嚴向陳雲喬下跪求情的事情,侯亮平也統統選擇了遺忘。
曾經間接地挽救過侯亮平性命的經曆,不斷地在祁同偉腦海中浮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