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程道刊交代了道刊商社的諸多事宜之後,魏笙書找到丹宇告假,丹宇問他:
“魏博士,此去後楚國路途遙遠,且江南那邊瘴氣叢生,蟲媒猖獗,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就少了一個得力的助手,如果沒有什麼緊要之事,你就暫且先不要去吧。”
哈哈,看來咱在禮郡王眼地位還是蠻重要的,今後咱一定要好好為他出謀劃策,不要辜負了他。不過,為了今後商社的長遠發展,咱這一趟江南是去定了。於是,魏笙書就說:
“感謝殿下厚愛,不過,現在的江南與往昔已大有不同,那邊一些地方稻米一年雙熟甚至三熟,百姓日漸富裕,從咱們商社近期的生意來看,來自江南的貨品大受顧客歡迎,可就是那邊渠道不暢,那些緊俏貨品時有時無,真是令人遺憾。”
“這個說的也對,母妃最近對南方過來的水晶、絲綢倒是頗為喜歡,特彆是上次到你朋友那邊請了花梨木佛像和佛珠,她經常捧著念經誦佛呢。”
“殿下母妃還有什麼喜歡的,我這次去可以多去采買一些回來,也讓她……”
“誒,魏博士,你的心意本王領了,你忙你自己的事要緊。來,本王給你批個字,你到兵部開個關防,路上也方便一些。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啊。”
“微臣明白,此去短則一兩個月,長則三五個月,一定回來。”
魏笙書到兵部辦了關防,整理了一些細軟,雇了車馬,帶著楚中天一路向南而去。楚中天跟著範芳茹習武一年多,武藝進境較快,對付尋常三五人,他已經不在話下。
走了10來天,魏笙書感到微風拂麵時已經有了柔柔的感覺,不像在玄城有時麵如刀割。此時,已是快到暮春時節,他們一路走來,感覺山色漸綠,與北方的枯黃大有不同。他的前身本是南方人氏,所以,他心中倒有親切之感。
這一天,他們來到長江邊上,隻見江水浩浩蕩蕩,一路向東奔騰,遠眺江南,卻是煙波浩渺,一眼看不到邊。此情此景,令魏笙書頗有感慨,他麵對長江,不由自主地背誦起楊慎的詩句: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風春月。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正當他沉浸在詩句的意境中之時,忽聽得旁邊有人喝彩:
“好詩句,好文采,好意境,看來大梁國文士輩出,大有君子之風,中原果然是衣冠文物,文化博大精深啊。”
魏笙書回頭一看,卻見後麵一位年輕貴公子,身後跟著一個伴當,正笑吟吟地向他走來。魏笙書見這位公子麵如凝脂,雙目有神,身著一襲素白衣裳,羽扇綸巾,氣度不凡。他趕緊拱手致禮,說:
“慚愧慚愧,小生初見長江浩蕩,忽然想起一位故人的詩句,吟誦一回而已,倒讓公子見笑了。”
楊慎是明代人物,大概可算自己的故人吧。
“公子客氣了,如果是哪位故人詩句,這等滄桑,卻又帶豪邁之感,更是看透了人世間的沉浮,這樣的詩句應該廣為流傳才是,小生怎麼從沒聽到過呢,難道是小生的書白讀了不成?”
確實,楊慎的這首詞一經麵世,就廣為流傳。魏笙書一時語塞,臉上略帶尷尬。
那位貴公子見魏笙書神色有點不自然,也不好這麼刨根問底,就說:
“公子自謙,小生也不便多問,敢問公子貴姓?”
呃,這位公子氣度不凡,說不定是什麼王室貴胄,咱要小心應對。
“不敢不敢,小生免貴姓萬,名涓書,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嗬嗬,小生姓爾,名芯時,這也真是巧了,咱們兩個姓氏都是小姓,公子姓萬,應該是洛邑或者是大梁一代人氏吧?”
爾芯時這麼一問,倒把魏笙書問住了,他的前世是浙江瑞安農村,也不知道先祖是哪裡遷移過來,魏家三公子的老家彭城屬於冀州,離洛邑或者大梁都還遠得很,不過,玄城倒是離大梁不遠,所以,他稍稍猶豫,答道:
“小生乃大梁人氏,長期居於北方,從未見過似長江這樣浩蕩的大江大河,所以心有感概。”
爾芯時見魏笙書答話時略帶遲疑,便知他可能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自己畢竟與人初次遇上,不好多問,所以,爾芯時笑了笑,說:
“小生乃後楚國建康人氏,現居於會稽郡,前些日子,小生到江北拜訪故人,今日準備返回江南,正好有遇見這麼才華橫溢的萬公子,真是有幸。”
由於大梁國和後楚國多年來一直是友好鄰邦,所以,兩國的百姓時常都有走動。魏笙書一聽,趕緊拱手,說:
“小生正想到江南遊曆一番,今日遇上爾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小生很想知道一些江南的風土人情和物產山水呢,不知爾公子是否方便賜教?”
“哈哈,萬公子真是客氣,咱們今日一見,惺惺相惜,便是好友,你有什麼要知道的,儘管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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