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笙書見時機成熟,說:
“殿下如果真的下了決心,微臣倒有一些想法,不知殿下有否興趣聽聽?”
“說吧……說吧……”
丹宇似乎還有些猶豫。
“殿下,而今之計,隻有通過陛下,讓陛下知道恕親王一夥的居心險惡,這樣才能敲打他們,讓他們有所收斂,甚至讓他們的這個團夥分崩離析,不再對殿下有所威脅。而殿下還可以讓人感覺自己置身事外。這樣,殿下的大計必定是事半功倍。”
“嗯,有道理,你繼續說。”
“殿下,陛下最忌諱的是皇子的結黨營私,而眼下吳道義栽贓陷害道刊商社的案子,則是最能揭穿恕親王結交朝廷重臣的證據。現在,那吳道義正拘押在司隸台的詔獄,如果順著這條線索追根究底,恕親王必定逃脫不了乾係。到了那時,陛下肯定龍顏震怒,恕親王還能討什麼好嗎?”
丹宇聽了,情緒有些高漲,他似乎感覺皇儲之位那頂桂冠就要飄到自己的頭上。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起身不停地踱著步,說:
“好,就這麼乾,本王明兒就遞牌子見聖上,把今日三司會審的情況稟告聖上,本王想,憑著聖上的英明神武,他必定會分析此案背後的奧秘,如此一來,本王那二叔的陰謀就會昭然若揭了。”
“正是如此,殿下英明。”
魏笙書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就要起身告辭,因為他心中還牽掛著商社那邊的瑣事,可是,丹宇卻拉著他,說:
“魏大人,現在時辰不早,而且今日剛好是臘八,你就留在府裡用臘八粥,再同本王喝上幾杯,也算本王對你這幾日關在詔獄受苦之後的撫慰吧。”
魏笙書陪著丹宇多喝了幾杯,離開之時,王府的內侍要送他,可他卻說自己的車馬就在王府門口不遠處,謝絕了內侍。
此時,已是夜色深沉,天空中掛著半輪冷月,路上空無一人。魏笙書抬頭望了望,心中不禁有些慶幸。幸虧咱雜書讀得多,也知道這上弦月和下弦月之分,不然,這回定要著了吳道義的毒計。不過,咱雖然懂得一些大梁國時代這些家夥所不知道的知識,但他們手段毒辣絕對不可小覷,有機會要和曹文君聊聊,看她有什麼可以給咱助力的。
一想到曹文君,魏笙書的心頭就有些發燙,有了一種迫不及待要擁抱的衝動。正當魏笙書晃蕩著慢慢走向自己車馬的時候,忽然,暗處飛來一支羽箭,正中魏笙書的左肩,他不禁一聲驚呼,轉身指點了幾下羽箭飛來的方向,然後就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守在車馬旁邊的楚中天見狀,猛地一驚,幾個縱躍,飛速撲向魏笙書手指的方向。他前前後後搜索了一會,卻是影蹤全無。無奈之下,他趕緊跑了回來,卻見魏笙書已經被車夫抱到了車裡,眼見人已是昏迷不醒。
楚中天也來不及多想,讓車夫駕著馬車向韓國公府疾馳,稍頃就到了府裡。
楚中天一邊抱著魏笙書飛奔進屋內,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一回頭,卻見魏夫人已經站在了身後,原來車夫已經大呼小叫,稟報了魏夫人。
魏夫人看著三兒子呼吸急促,臉色發青,性命似乎危在旦夕,她心裡不禁一陣鑽心的疼痛,她緊張地大喊:
“來人,來人,快去請郎中,快去……”
可這夜色之中,一時間,哪裡找得到郎中。正當魏夫人手足無措之際,兩個兒媳也來了,可是,她們也很慌亂,絮絮叨叨著說不出個所以然。
正在此時,程道刊也衝了進來,對著昏迷不醒的魏笙書說:
“笙書兄,你……你這是怎麼啦?”
原來,程道刊根據魏笙書的交代,他同曹文君就商社明天重新營業後,針對可能會出現大批人到商社,要求退回購物預存的銀兩,以及存銀到期兌付的問題,商量了好幾套方案。可是,程道刊感到茲事體大,他和曹文君一時也吃不準,所以,他們兩人就一起到了韓國公府,坐等魏笙書回來,三人再一起做個決斷。
魏夫人見到曹文君,對曹家曾經悔了三兒子的婚約,魏夫人心中不免有些忿恨,但她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況且這個曹文君現在也在兒子的商社做事,所以,她也不說破,還客客氣氣地安排了他們吃了飯。而此曹文君非彼曹文君,她倒也沒有感到多少尷尬。
跟在程道刊身後的曹文君見魏笙書病情危重,也不管旁邊眾人,一伸手,迅速扯開了魏笙書的衣服,隻見箭矢插得很深,創口周邊皮膚已經全是暗黑。曹文君雖然前世出身在中醫世家,她後來讀的也是醫用化學,可是,她畢竟臨床經驗不多,看到眼前的狀況,心中也有些慌亂。
她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握住箭矢,猛地一用力,把箭矢拔了出來。她拿起箭矢嗅了一下,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她對魏夫人說:
“這是一支毒箭,須快快給魏公子放血,不然,毒血一旦攻心,就來不及了。”
見曹文君動作頗有章法,神色堅毅,魏夫人的心略微有些安定,但一聽說兒子會毒血攻心,又開始慌亂,哆嗦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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