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眼睛一亮,隨即明白,說:
“嗯,丘真人,不錯,這位丘真人精通扶乩之術,朕真的倒是可以讓他替朕問問上天的意思。”
第二天,景德帝在郭濤然的陪同下,又來到了西騰殿。郭濤然遞給丘道成一封信箋,說:
“丘真人,陛下有事要同神靈溝通,你速速把陛下的旨意告祭神靈。”
丘道成不敢怠慢,趕緊吩咐幾個道童開始準備法事物品。郭濤然點火焚燒了信箋之後,丘道成披頭散發,左手豎起食指和中指,指指點點,右手則是揮舞著一柄木劍,閉著眼睛開始念念有詞。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丘道成忽地大叫一聲,暈厥倒地。景德帝一驚,回頭看了看郭濤然,郭濤然趕忙對他示意一切正常。稍傾,丘道成忽然醒轉,閉著雙眼,拿著木劍在沙盤上指指畫畫,然後,又大喝一聲,暈倒在地。
景德帝不動聲色的看著,似乎在若有所思。過了許久,丘道成再次醒轉後,整理好道袍,上前遞給郭濤然一張紙箋,郭濤然不敢瀏覽,趕緊呈給了景德帝。
景德帝一看,紙箋上寫著“一寸丹心,開疆拓宇”八個字。景德帝看著這八個字沉思良久,讓郭濤然把紙箋焚化,然後坐上了龍輦,起駕回勤政殿。
景德帝對這八個字太熟悉了。那年,丹宇出生之時,太子澄忠拿著丹宇的生辰八字,奏請父皇給這個孫子賜名。此時,大梁國正與柔然國鏖戰正酣,柔然騎兵的凶悍機動,讓大梁國的人馬折損不少,雖然魏金祥身先士卒,率眾對抗,但戰局仍不容樂觀。前線戰事也讓景德帝時刻牽掛,他對魏金祥的赤膽忠心頗為感慨,又希望自己初登大位不久,能一舉擊破柔然,開疆拓宇,建立赫赫武功,讓後世人仰望。所以,他有時也會在紙上寫著“一寸丹心,開疆拓宇”這幾個字。
他見太子要求給長孫賜名,就隨手寫下了“丹宇”作為長孫的名字。如今過了十七、八年,他又在丘道成這邊見到了這八個字,不禁讓他有些感慨。
他今天讓郭濤然焚化的紙上寫著澄如和丹宇的名字,想問問神靈,此次西北到底讓誰掛帥更為合適。豈不料,神靈竟然直接回複了這八個字,這難道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既是上天的意思,自己作為天子,就不能違反天意,順天而行,必定一片光明。
景德帝躺在龍輦上思前想後,還沒到勤政殿,他的心裡就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景德帝一大早就舉行朝會,召集眾臣商定增兵西北的方略。他先開口說:
“眾位卿家,前幾日,朕與諸位多次商議同柔然國的戰事,雖然眾位卿家各有不同意見,不管你們的意見如何,但大家都是出於一片赤誠之心,朕心甚慰,咱們大梁國正是在眾位卿家的一片赤誠之心中蒸蒸日上的……”
魏笙書在下麵聽著,也是頗為感慨。咱前世的雜書也看得多了,很多帝王剛愎自用,對那些不迎合自己的人和事,都要置之死地而後快,哪知這個1800年前的景德帝,雖然曆史上也沒留下什麼很大的名聲,可從他的這番話聽來,也真是有些從善如流的格局,這不知比後世那些帝王強多少倍。
“這幾日,朕也在不斷想著怎麼解決與柔然國的戰事之事。朕在心中幾番取舍,還是認為這個柔然蠻夷,咱們如果不狠狠給些教訓,那咱們的西北邊關將永無寧日,咱的邊民也將長期受到他們燒殺劫擄,那朕於心何忍。故此,朕決定再對西北增兵5萬,眾位卿家以為如何?”
景德帝的這番話,言辭懇切,雖然他堅持主戰,但言辭之中卻沒對徐德奎、方向學等主和派提出批評,也令他們頗為感動,所以,景德帝這麼一問,眾臣眾口一詞,說:
“陛下英明,臣等並無異議。”
“好,既是如此,朕考慮到此番戰事必定膠灼,柔然蠻夷詭計多端,故此,朕決定要挑選一位王爺遠赴西北,眾位卿家以為誰比較合適呢?”
景德帝此言一出,澄如、澄陽、丹宇趕緊出列,跪在景德帝跟前。澄如、澄陽口中說:
“父皇,兒臣願赴西北,不破柔然,誓不還朝,懇請父皇恩準。”
丹宇也說:
“聖上,孫兒雖然不才,但柔然蠻夷出爾反爾,擄我邊民,屠我健兒,孫兒願將一腔熱血灑在西北邊疆,懇請聖上恩準。”
“哈哈哈,好好好,你們不愧為咱們高家的好子孫,你們這樣的血性,朕心裡甚是欣慰,平身吧。”
然後,景德帝又問道:
“眾位卿家都看到了吧?朕的兒孫個個都是充如此血性,有此好兒孫,那小小的柔然蠻夷焉能不破。諸位說說看,他們之中哪位掛帥西北更為合適呢?”
這時,曹師堂出列了,說:
“陛下,恕親王處事沉穩老練,深得朝中同僚愛戴,臣以為,此次出征西北,非恕親王莫屬。”
曹師堂這麼一說,恕王黨的劉宇涵、張天桂也紛紛開口舉薦恕親王,連刑部尚書李自言為了討好澄如,也說恕親王處事公允,並且能夠不恥下問,此次出征,應該由澄如掛帥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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