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宇在眾將的簇擁下,登上了定州城城門譙樓,他向遠處望去,隻見柔然騎兵分成數列,整整齊齊地站立在雪地裡,他們手中揮舞著馬刀,不停的呼喊喧嘩著。更有幾名騎兵策馬來到城門護城河的邊上,卻不跨過冰凍的護城河,在那裡高聲叫喊:
“城樓上的南蠻聽著,你們主將有種的下來,和咱們柔然勇士一決雌雄,如果我們敗了,我們立刻退回草原,如果你們敗了,便向我們納貢稱臣……來呀,有種你們下來啊……”
定州城牆高達五丈,寬則兩丈有餘,譙樓處的城牆更有五丈多寬。三丈見方,高約兩丈的譙樓矗立在中央,而譙樓下方正是定州城的北大門。
譙樓作為前敵指揮所,也配備了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將士在旁護衛。這座譙樓外觀古樸,磚石結構看上去異常堅固,朱紅色的門窗上似有箭矢的痕跡,說明柔然國的隊伍曾經對這裡發起過攻擊。
譙樓內還有幾麵巨大的戰鼓,這是雙方鏖戰之時,己方大帥親自擂鼓助威的地方,一旦戰鼓擂響,所有將士都必須義無反顧的上前衝殺,直至擊潰敵軍。
丹宇走出譙樓,站在城垛後麵觀察著敵軍動向,周圍幾個舉著盾牌的將士將他團團圍住,以防柔然騎兵的冷箭。
段友山武藝高強,向來勇猛善戰,他聽到柔然騎兵竟要求通過將帥一對一的方式,來決定戰役的勝負,心中便按捺不住,上前對丹宇說:
“大元帥,末將不才,既然敵人要求咱們和他一對一決定勝負,請讓末將出城迎戰,誓取敵人上將首級,以壯我軍聲威。”
丹宇聽了此言,頓時哈哈大笑,說:
“段將軍英勇善戰,勇氣可嘉,不過那柔然蠻夷向來詭計多端,他們的這番喊話豈能當真?將軍不要輕動,待本帥先斥罵他們一番。”
說罷,丹宇把頭探出城垛,大聲喊著:
“下麵的柔然蠻夷聽著,吾乃大梁國征討大元帥丹宇,你們的國師曾向我朝聖上跪地求和,為何卻又如此不講誠信,屠我健兒,擄我邊民?本帥既已來到邊關,你們還不快快投降,否則我們的大軍必定掃平你們這些賊寇,不達王庭,誓不罷休!”
丹宇話音剛落,旁邊的將士們也是一陣鼓噪:
“柔然蠻夷,快快投降,大軍一到,玉石俱焚……”
那幾個靠近護城河的柔然騎兵看見丹宇如此年輕,就哄笑起來,大喊著:
“兀那南蠻朝中無人,竟然派了如此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當元帥,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丹宇見柔然騎兵罵他乳臭未乾,不禁大為惱怒,俊俏的臉龐有些泛紅。段友山見狀,張弓搭箭,看的仔細,猛地一箭,倏然直飛護城河邊上笑罵的柔然騎兵,正中一匹馬頭,那馬轟然倒地,騎在馬上的騎兵也摔倒在雪地上。段友山在城樓上大喝:
“柔然蠻夷聽著,我們大梁國的征討大元帥豈容你們鼠輩譏笑,今天老夫這箭不取你們性命,讓你們先長長記性,今後若在如此放肆,老夫必定饒不過你們!”
柔然騎兵雖然凶悍,但也不是真的都不要命,幾個人大喊著,策馬跑開了,再也不敢靠近護城河,隻在遠處大聲叫罵。丹宇在城樓上大聲喊道:
“柔然蠻夷,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帥,本帥在這裡等著,有種的,你們就列隊過來,本帥定讓你有去無回!”
魏笙書跟在丹宇身邊看了一會,想著自己老爹貿然衝出城門追殺柔然騎兵,而被引誘最後全軍覆沒的場景,忽然想到了一條計策。回到中軍行轅,魏笙書屏退左右,向丹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丹宇聽得仔細,不時插話提問,最後猛地一拍案台,說:
“好,大司馬,這回就按照你的辦法,咱們來個將計就計,本帥立刻下令,全軍按照此計做好安排。”
過了幾天,這天上午,魏笙書正陪著丹宇在中軍行轅說話,忽地一個校尉來報:
“大元帥,敵人來了大隊人馬,似乎有攻城之意,請大帥定奪。”
丹宇一聽,立即披掛整齊,帶著丹宇上了譙樓。這天陽光極好,城外的積雪已逐漸融化,隻見遠遠的大批柔然騎兵簇擁著一麵大旗,緩緩向定州城護城河靠近。丹宇立刻下令擊起集合鼓,一通鼓罷,大梁國的士兵迅速上了城牆,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柔然騎兵的大部隊並沒有靠近護城河,而是在大梁國軍隊的弓弦射程之外停了下來。然後,一個騎兵舉著一麵小小的紫色三角旗來到護城河邊,揮舞著三角旗大喊:
“兀那城樓上的南蠻聽著,今日我軍主帥木卓琿國師親臨,要同你們元帥說話,你們休的施放冷箭!”
魏笙書一聽來了老熟人加仇人,心裡有點癢癢的,就對丹宇說:
“大元帥,既然那個柔然國師要見元帥,咱們見見他也好,稍後屬下駁斥他幾句,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如何?”
“說的對,他們國師要來見本帥,難道本帥怕了他不成?你傳令下去,讓將士們嚴陣以待,但絕不可放箭,本帥先要聽聽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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