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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某處大城,十裡楊花,百代過客。
某處畫舫上,文人墨客,揮毫潑墨,吟風頌月,聽曲按摩,好不快活。
突然間有人道“聽說沒有,魔教的天聖軍,已經連下十城,馬上要攻到江南來了!”
“奇怪,幾個大派怎麼還不動手?”一位公子揮著扇子,毫不擔心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魔教不過是為人前驅罷了,那些個大派個個老奸巨猾,大炎朝怎麼建立起來的,還不是他們選中一個最有希望的勢力,扶植起來的?”有人搖頭道。
說話是一個中年文人,衣衫普通,甚至還有些舊,隻是乾淨。
“哦,李兄,知道的挺多啊,夜色正好,不如給大家講講這天下大勢,哪個勢力最有可能被他們選中?”有人給這中年文人點了一壺好酒,然後道。
“也好,”那文人兩口下肚,立刻來了興致,“話說,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如今大炎天下已近三百,又到了分離之時。”
“北有韃子,西有流賊,中有魔教,南有土司,四麵開花,五方不穩,今上雖勵精圖治,奈何掣肘太多,徒之奈何?”
“那大炎還能中興嗎?”有人期待地問道。
“大炎不可中興,因果太多,積怨太深,重重賦稅,吏治腐朽,武林大派不會再支持他,前些日子,皇宮出現刺客,就是他們的手筆。”那文人搖頭道。
“哦,還有這事?我們竟然沒有聽說過。”
“嗬嗬,此事我也是聽京中一老友才得知。皇宮大內,高手來去自如,這皇帝還如何坐得穩當?”
“原來如此,如此多的弊病,看來這大炎朝是要完啊!”有人痛心疾首道。
“以李兄之見,這大炎為何落到如此地步?”又有人問道。
“唉,大炎之亡,亡於吏治。官吏就像人牙,新生之時,潔白如玉,堅固非常;待得十一二年,被各種汙穢沾染,逐漸朽爛搖動,三四十年,逐次掉落,七八十歲,所剩無幾。”李姓文人歎氣道。
“李兄比喻極妙。就像我們城的洪知府,剛來之時,做過不少好事;時間一長,就被那些豪商大賈拉下水了,凡事必談錢,有錢就有理,無錢就無理。”
“唉,人沒有不壞牙的,除非謹慎到極點,這王朝也就沒有不滅的啊。”眾人搖頭。
“是啊,是啊,大炎堅持到三百年,也不容易。”
“都是貪官汙吏的錯。”
這時,畫舫主人陪著笑出來“各位高才,莫論朝廷,咱們隻吃菜,喝酒,聽曲!”
“你這俗人,我大炎從來不閉塞言路,不是那些蠻子,你怕什麼?”李姓文人喝得多了,絲毫不理畫舫主的好意,又高聲道,“剛才有位兄台問我,武林大派會選中哪個,我不賣關子,我現在就告訴大家,他們這次,會選中韃子!”
“為什麼?”眾人大吃一驚!
“是啊,即便他們與魔教有血海深仇,不會選天聖軍,也可以選一藩鎮,或者流賊?為何會是韃子?”
“自從蠻夷入我龍漢之地,就是一胡一漢,現在漢勢已過,自然輪到胡族起運。”李姓文人搖頭道。
“這,這未免太無道理,總得有一二三吧?”有人還是質疑道。
他們不能接受被腥臊的韃子統治,還要跪下當奴才,聽說還要剪發。
這簡直不可忍受。
“你們真想知道?”李姓文人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他們。
“想知道。”
“上酒,要好酒,年的!”李姓文人說道。
穀栆<spa>“李兄,年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