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奇的豆腐傳入燕城各府,也入了不少貴人的眼中,自然少不了整個北地地位最高的武安侯府。
此時正值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餘暉灑落在武安侯府門口,一輛精致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隻見一個翩翩少年從車內走出。
一襲月牙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腰間係著一條同色係的腰帶,將他修長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玉冠束起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更顯其風度翩翩、氣宇軒昂。
他的眉目如畫,眸如辰星般璀璨明亮,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步履輕緩優雅,背影清瘦如竹。
此人正是武安侯長子——顧景淵,年方十六歲,但已出落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話說這武安侯,那可是十一年前南疆戰場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隻可惜他在那場惡戰之中身負重傷,右腿被敵軍砍斷,從此落下病根,成了個殘廢。
無奈之下,武安侯隻好向帝王請辭,帶著一家老小回到故鄉北地燕城。這一待,就是整整十年呐!
武安侯夫婦一共育有二子一女。長子顧景淵自幼體弱多病,當年母親因遭逢敵襲而早產,導致他終日病魔纏身,讓人好不心疼。
次女和幼子乃是一對龍鳳胎,次女顧瑾萱繼承了父親的英武之氣,不愛紅妝愛武裝;幼子顧景陽則生性頑皮搗蛋,自小就是燕城那幫紈絝子弟們的頭兒。
前段時間,顧景淵不慎淋了春雨,病情反複,便前往白石山的莊子裡調養身體,順便躲避夏日的酷暑。
這不,眼看著武安侯的壽辰將至,顧景淵便從白石山趕回了燕城。
“淵兒!”
顧景淵遠遠地便瞧見母親正站在門外等著自己,急步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攙扶住她的手說道:“母親,我上次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您不用專門出來等我,這夜裡風這麼大,待會兒您的頭又該疼了。”
聽到兒子的關心,武安侯夫人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溫柔地回應道:“沒事兒的孩子,娘就是想在第一時間見到你啊,你爹原本也想著跟我一塊來等你呢,但被我給攔下了。”
“阿萱和三弟呢?怎麼沒陪在您身邊呀?”
顧景淵話剛一問出口,便敏銳地察覺到母親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了幾分。
他心中暗自思忖:“壞了,說錯話了!看這樣子,怕是他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裡,阿萱和三弟又惹出什麼麻煩事了吧!”
果不其然,隻聽武安侯夫人憤憤不平地抱怨道:“彆提那倆不省心的!自從你去了白石山後,她一個就偷溜去廣寧,往鎮北軍跑去找周瑾川;另一個更是不省心,整天就知道到處惹是生非,我和你爹的老臉都快被他給丟光嘍!”
聽這語氣,看來是被阿萱和三弟氣得不輕啊。
“好了好了母親彆氣!”顧景淵連忙安慰道,臉上還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我今日回來,阿萱和三弟肯定是會回家的,要是等一下晚飯時間還沒見到他們倆的人影,那咱們就埋伏在他們的院子裡,總能逮到他們倆!”
武安侯夫人一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嗯,好!我今晚就拿著鞭子等著顧景陽那小子!!!”
顧景淵心想:“……就逮著三弟打呀!看來這家夥更讓爹娘生氣!阿萱該感激阿陽為她擋了一刀!”
這時,武安侯夫人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這今天你林伯伯給我們家送了一個新吃食,叫豆腐。”
武安侯府和林府是鄰居,兩家的關係一直都很親密。而顧景淵和林奕承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感情十分深厚。這次林伯伯送來的豆腐,想必也是想讓大家嘗嘗鮮吧。
“豆腐?”
”顧景淵溫文儒雅地輕聲呢喃著這個詞,他那張原本應該成熟穩重的麵龐,此刻卻因為對美食的熱愛而流露出孩子般的神情來。
不知不覺間,母子二人已經來到了用膳堂,武安侯早已坐在凳子上等待著他們。
“父親!”
顧景淵快步上前,向武安侯行了一禮。
武安侯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兒子,隻見顧景淵的身形略顯消瘦,眉目之間也染上了幾分淡淡的憂愁。
“淵兒啊,你怎麼又瘦了?”武安侯皺起眉頭,滿是心疼地說道。
武將世家的孩子,卻因為早產導致身子骨一直不好。
顧景淵連忙搖頭笑道:“父親,您這是關心則亂。這段時間我在莊子裡吃得香、睡得飽,身體好著呢,哪有消瘦一說?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鑒書。”
鑒書,正是顧景淵的貼身小廝。
聽到少爺的召喚,鑒書趕忙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說道:“侯爺、夫人,少爺這些日子確實比以往多吃了半碗飯呢。”
聽到這話,武安侯的神色才稍稍放鬆下來。
武安侯夫人一臉慈愛地拉著兒子坐在桌前,然後轉頭對著管家吩咐道:“快去讓後廚把菜都端上來吧,咱們家少爺可是坐了好幾個時辰的馬車呢,肯定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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