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瑤見氣氛有些凝重,便轉移話題,問起了柳大夫的事:“阿爹,你是認識柳大夫嗎?”
聞言,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謝父和林氏相視一笑,前者並未回答,卻是反問她:“今日去了柳家,瑤瑤覺得柳家如何?”
謝知瑤想了想,除了不喜柳問琴,柳大夫、柳夫人以及他們的兒子柳亦方給她的印象還不錯,是可以將她的外科知識教授於他們的。
“我把柳姑娘救回來後,柳大夫才覺得我是有真材實料的,後來柳大夫給顧景淵把了脈,他那長子忽然讓我也把脈看看情況,我發現他心臟不好。”
聞言,謝父眉頭微微皺起:“景淵這孩子打小身體就不好,沒想到,居然的心臟出了問題,瑤瑤能治好嗎?”
謝知瑤點頭後又搖了頭:“要開胸,在心臟有問題的地方進行手術,但我手頭的工具不至於支撐手術,成功率不高。”
聞言,謝父歎了口氣。
林氏安慰道:“沒事,現在瑤瑤手裡什麼都沒有,等阿寧的工坊建起來,說不定這成功率還能在提高些。”
謝父覺得此話言之有理,可轉念又想,不知道阿寧需要多上多少年的時間才能把瑤瑤需要的工具弄出來。
哪怕機會渺茫,謝知瑤覺得顧景淵一定會來找到:“阿爹,柳大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我跟他們說要開膛破肚,他們就害怕了一下,後麵居然坦然接受了。”
謝父低頭一笑:“我雖未見過他,但柳明的事跡,阿爹多多少少都聽到過。”
柳大夫名為柳明,以前還在上雍時,謝父便聽說過柳大夫這個人,是個醫癡,膽子也大,為了研製各種藥,甚至不惜以身試毒。想來他若是知道了神仙的救人辦法,他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當年,上雍那位還看上了柳夫人的醫穀傳人的身份。”
柳夫人名為譚月。
一百年前大周發生了一場瘟疫,醫穀的醫者心懷天下,便出穀救人,最後戰勝了瘟疫,可醫穀譚氏一族也隻剩下兩人,到了這一代便隻剩下譚月一人。後來,那位為了那個位置,便想強取豪奪得了譚月,從而接手她手中醫穀的人脈、財富。
謝卿言聽到這裡,突然眉心一跳,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奇地問:“難道說,當年給柳大夫通風報信的人竟然是阿爹您嗎?”
然而,謝父卻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是我,是你阿娘。”
“阿娘?”謝卿言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與自己的母親有關。
林氏微笑著點了點頭,開始回憶起那段往事。
她說:“當年,我無意間撞破了那位的密謀,又得知了譚月與柳明即將成婚的消息。那時,我心中充滿了不忍,不願意看到這對有情人被硬生生地拆散。於是,我便派遣暗衛前去通知柳明,希望他能夠及時趕到。”
謝卿言聽著母親的講述,不禁感歎道:“原來如此。那後來呢?”
林氏接著說:“柳明接到我的消息後,立即趕來。而那位的計謀最終也沒有得逞。”
可柳明和譚月也因此得罪了那位,在那位的操作下,柳明被柳家逐出族譜,兩人隻能離開了上雍,來了北地。
這些年,他們夫妻二人憑借著高超的醫術和醫穀的人脈、財富,拉攏了不少醫者,人家五福堂遍及北地,柳家在北地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了。
“當時,柳明離開時,便差人給我送了封信,信中表示,這份恩情他們夫妻二人將會永遠銘記在心。”
謝父讓謝知瑤試著相信柳大夫的原因,不僅是因為這樁往事,他之前便去調查了一番。
柳明夫婦一直在懸壺濟世,雖然在北地的地位不可撼動,但柳家每個月都會施粥、進行義診,旗下的五福堂的大夫也沒有為了誆騙病人手裡的錢,而胡亂開藥,在百姓和其他醫館口中都是良心醫館,所以柳家還是值得信任的。
“就這樣看來,柳大夫確實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如果柳家人學習了現代醫學,那他們就是她完成任務的好幫手。
姑娘們離開後,謝父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語,整個人仿佛被一層黑霧所包裹。
林氏感受到他的悲傷、糾結,走上前,心疼地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輕聲問道:“阿瑾,不要這樣。”
她的聲音充滿關切,試圖打破丈夫心中的陰霾。
謝父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和自責,他緊緊抱住林氏的腰,聲音低沉而沉悶:“玉竹,我擔憂我無法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們,擔憂長武兄會因為我們受到牽連,更擔憂北地的百姓們遭受苦難。可是,麵對這一切,我卻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無力感,讓人心酸不已。
林氏感受到了丈夫內心的痛苦,安慰道:“那你想回到上雍嗎?那裡有你的責任,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她不由想起那道藏著無人知曉之處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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