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偏頭，露出棱角分明的側臉，隻是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姑娘可是穿戴整齊？”
顧聞月不由自主地想到第一次見麵的場景，羞憤不已，脫口而出的話裡便帶了些氣性：“隻要你不突然把我拉進來，我不會衣冠不整地出現在你麵前！”
話落，她才想到麵前男人的可怕，微微瑟縮了一下，他應該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掐脖子的人。
男人這才轉過身來，淡漠的語氣裡有些疑惑：“你怕吾？為何？”
他幾百年前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收斂了許多。
他可未曾對她動過任何手段，也未曾威脅過她，不然就如這般螻蟻般的人，也沒有命站在他麵前。
顧聞月的視線落在那對目空一物的眼睛上，他似乎真的不明白。
“任誰以那種方式見到你，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男人似懂非懂地頷首。
千萬年裡，他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也無從判斷對麵女子的話。
不過這都不重要，但確實是他嚇到他了，作為補償和提出請求的前提，他提議道：“空間的溫泉水，可改善體質，祛除疲憊，你若是喜歡，往後可去那裡。”
顧聞月呼吸凝滯了一瞬，這個男人與第一次見麵簡直判若兩人的態度，讓她的警惕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況且，她已經轉遍了黑木塔裡麵和附近的地方，從來沒看到過什麼溫泉。
蔥白的手指掐在細嫩的手心上，傳來輕微的刺痛，她穩住心神，道：“多謝，不必了。”
“四象已為你所有，你哪裡都可去得。”
“包括這二十六層？”
顧聞月大著膽子刺了男人一下，男人的氣息明顯滯了一下，才厲聲道：“這裡不行。”
若是她在那些時候進來，他怕嚇壞她，他還要安撫她，過於麻煩。
畢竟就那幾年對這裡的人的了解，她應該會怕的。
顧聞月見男人的臉色明顯冷了下來，也不敢再放肆，隻是接著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便回去了。”
“莫走。”
他果然是有事情找她！顧聞月心想，就怕他沒有事情，他有求於她的時候，這個空間她用起來才安心。
男人寬大的袖子抬起，一隻修長漂亮的手露了出來，在微黃的燈光下，透著瑩瑩的光澤。
他指了指那張六角八仙桌。
顧聞月的視線這才落了過去，上麵放著一團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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