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口,嬌喝道:“再來。”
蒼衍收手,眨眼間便離開了她三步遠。
瞬間,她腦海中衍化出幾種攻擊的路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桃花眼裡笑意全無,滿是認真的謹慎。
長刀刺出,刀劍破開前方的空氣,帶起一絲微弱的風鳴聲。
蒼衍甚至沒有動刀,那隻背在身後的手,肘間抬起,手腕一轉,兩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便將鋒利的刀尖夾在指尖。
墨藍色的廣袖劃下,露出一截極具骨感的光滑手腕。
顧聞月眸底,驚詫炸開。
蒼衍的薄唇輕輕勾勒出一個極其輕微的弧度,似笑非笑,顧聞月呆了呆,絲毫沒注意到他手腕往裡一收。
等她察覺到時,整個人便往前栽去。
蒼衍說持刀人與持劍人一樣,手中的刀柄便是自己的血肉,不可輕易舍棄。
她不敢鬆手,胳膊微曲,腳下不由自主地邁開了大步。
斜斜地往前栽倒。
蒼衍錯開身子,兩指輕抬,一道柔和的氣息將她托住。
冰滑的麵料貼著她的臉頰滑落,那身墨藍色衣袍的交襟在她眼前放大,金絲暗紋清晰可見,那股木質的冷香比先前更清晰了,隨著她的呼吸進入了她的心臟。
她渾身氣力一鬆,被那股力道托著站起身來。
蒼衍手中的長刀往後一彆,掌心握住刀柄,整個刀身抬起,輕輕地敲在了顧聞月頭頂上:“學藝不精。”
那抹冰滑的麵料又從她的額前滑過。
她不由自主地退開兩步,辯駁道:“明明是你太厲害了。”
蒼衍又將左手背到身後,道:“再來。”
顧聞月點點頭,心頭那點異樣被她甩到了角落裡,很快便又進入了狀態。
不知練了多久,她終於能勉強與蒼衍過上一招——雖然她總覺得這也是蒼衍放水後的結果。、
但她識趣地沒有問。
顧聞月喘著粗氣坐在地上,平複了些許心潮。
蒼衍見她的呼吸稍稍平穩下來,道:“走,去泡溫泉。”
顧聞月連點頭力氣都沒有,眨眼間,人已經又換了地方。
蒼衍道:“吾不便看守,你不要睡覺。”
顧聞月腦子懵了一瞬,嘴巴比腦子還快地問了一句:“等下,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有沒有看到不該看的?”
話脫口而出後她便後悔了,那件事情她一直很在意,但她與蒼衍相處時一直處於劣勢,便從未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