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看著蘇芷擔憂的神色，沈南風轉移她的注意。
“我餓了……”
蘇芷破涕為笑，連忙起身去端早已備好的清粥。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動作輕柔而細致。沈南風吃得很慢，也很少，但他的眼神卻一直停留在蘇芷的臉上，充滿了愛意和滿足。
吃完粥後，沈南風的精神好了許多。
“芷兒，”他輕聲說道，“我們以後就過平凡的生活，好不好？”
蘇芷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好，隻要和你在一起，在哪裡都好，隻是下次你不要一個人承擔這麼多……”
沈南風點頭答應。
窗外傳來哄笑聲。
蘇芷扶著沈南風來到窗口往下看。
街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正吃力地在地上爬行，周圍圍滿了看熱鬨的人。
“聽說了沒有，一個有錢老爺允諾她，從城南爬到這裡就有銀子給她。”一個路人說道。
“這女人不就是經常帶著孩子要飯的？”另一個路人附和道。
“是她，沒錯！”
“聽說呀，家裡的丈夫身體也不咋樣。”
“你說這人真命苦，一個女人又什麼辦法能養活兩個病秧子。”
“你們說，那個老爺會不會給？”
“我覺得不會，治病要好多銀子，有錢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
……
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皇甫黎穿了一身豪橫的衣裳，看著在地上艱難爬行的婦人。
婦人看到了站在路邊的皇甫黎，顫巍巍地直起身子，她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來。
“老爺，你昨日說的我爬完了就給我銀子……”
話還沒說完，皇甫黎便一腳踹倒本就跪不穩的婦人，“滾！”
皇甫黎這一腳踹得極重，婦人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圍觀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驚呼，有人開始指責皇甫黎，但也有人小聲議論著婦人活該，貪圖錢財。
“你……你騙我！”婦人艱難地從地上抬起頭，臉上滿是灰塵，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她伸出一隻顫抖的手，指著皇甫黎，“你……你不是答應我……”
皇甫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答應你什麼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銀子？”他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在手中拋了拋，“我是說過，隻要你從城南爬到這裡，就給你東西，但這東西不一定是銀子。”
他將銀子高高拋起，然後一腳踩在婦人的手上。
婦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手背立刻紅腫起來。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阻止。
“你這人怎麼這樣，承諾過的事情不照做！”
皇甫黎挺著肚子：“與你何乾！我的銀子我做主！我就不給，你們在這裡充什麼好人！有本事你們給！”
人群裡麵的怒罵聲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