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駭然,慌亂中掏出手電,對準了距離自己隻有三步之遙的那個人,這才看清了他的麵貌。
救援隊副隊長陸瞬。
此刻,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周然的心情,他的大腦在快速的轉動著。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發生的一係列事件與陸瞬聯係起來。
擊倒小張之後,陸瞬並沒有繼續進攻周然,先將躺在地上兩人身上的武器踢到一邊,然後緩緩坐在地上。
也許是陸瞬受傷未愈,沒有一擊擊倒周然的把握,或許根本沒把他當作一種威脅
“為什麼?”周然發問,手裡緊緊握著工兵鏟。
“嗬嗬,”陸瞬喘息著笑了笑,“這裡隻能是一個秘密,而你們卻知道了。”
說完,他雙臂無力的擺了擺,表明自己不得不為。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保守這個秘密?”
“你不該知道這些,周教授。”
“哼,”周然冷笑一聲,“你殺了這麼多人,難道沒有一點內疚之心?”
陸瞬愣了一下,但僅僅是一瞬間,接著便哈哈大笑道:“這是我的任務,沒得選。”
“我們是不是都得死?”
沒想到陸瞬臉上的表情複雜起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
“但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明白!”陸瞬沉聲說道,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對於陸瞬的身份,周然的腦海突然冒出了無數個念頭:擴張派,邪惡組織,前政權殘餘勢力
外星人?
不可能,除非自己瘋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陸瞬必定與這艘飛船有莫大的聯係。
什麼聯係呢?難道是外星人的使者?
太扯了,他明明就是一個人類!
“這的確是一艘外星飛船?”周然見他沒有進攻的意圖,便開口問道。
陸瞬沒有回答,在周然看來這算是一種默認。
“它是一把鑰匙?”周然指著滾落在於烈身邊的圓球問道。
陸瞬依舊不回答,眼神冷的嚇人。
“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告訴我又能怎麼樣”
“你們都得死。”陸瞬冷冷的說,與之前判若兩人。
“你可知道是誰救的你?”周然嘲諷道,“正是躺在地上的兩人,而你,卻要殺了他們。”
“於烈還活著”陸瞬說。
周然感到欣喜,沒想到於烈沒有死,如果他能夠醒過來的話,或許能夠製服陸瞬。
“我必須拖時間。”他想。
“怎麼不殺他?不忍心嗎?”周然說著掃了一眼於烈,看到他的胸口微微起伏。
“嗯。”
陸瞬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麵是自己的“任務”,一方麵是自己亦師亦友的老朋友。從他進入救援隊開始,一直是於烈帶著他,可以說,自己一身的本事都是於烈教的。
隻不過周然不知道這層關係,否則,或許可以當作一個突破口
“那你就忍心殺害這麼多與你朝夕相處多年的隊員嗎?”周然怒吼道,一方麵在發泄自己的情緒,一方麵試圖“驚醒”被打昏的於烈,“他們那麼年輕,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在了這裡!”
“彆說了!”陸瞬叫道,雙眼通紅的瞪著周然。
“我不想這麼做,我也很痛苦!你知道嗎,我每天都會忍受來自腦子裡的痛,那種痛,根本無法忍受!”
周然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於是緩緩問道:“陸隊長,你的大腦生病了嗎?”
“沒有,”陸瞬說,雙眼有些呆滯,“我也不知道”
周然想了一下,緩緩靠近了兩步,沒想到陸瞬突然目露凶光,表現了極高的警覺性。
“站住!周教授,我現在不想傷害你,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著。”
“好,我不動。”周然立即站在原地,“是什麼東西讓你的大腦痛苦,沒準我了解一些”
陸瞬搖了搖頭,說:“你不懂!我的大腦已經不屬於我,它自己會說話,每當它說話的時候,我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它跟你說什麼話?”周然嘗試著引導他說出心中的秘密。
“就像一個主人對待自己的奴隸一樣,下達命令,布置任務!無論我怎麼做,都無法將它抹除”陸瞬痛苦的說,猶如絕望的人看不到一點希望。
“比如呢?”
“它對我說:‘你要保守這個秘密,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一切阻礙的事物必須鏟除。記住,你不僅僅是一個人類,你是’,可是,它說的這些話我都聽不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陸隊長,你冷靜下,我認為你隻是生病了,出現某種妄想症,現在的醫療手段可以將你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