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折返回到她身邊說道:“還是我抱著你走吧。”說罷,丟下獸皮,便張開雙臂等待著她。
楚星喏緊緊揪住自己的裙擺,輕咬著嘴唇,搖著頭表示拒絕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千礪見狀也不強行幫忙,隻是雙手環抱於胸前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她。
楚星喏一次又一次地伸出腳試圖跨越這些障礙物,但始終未跨過去。更為重要的是,她擔心動作幅度太大會不慎走光。
千礪終於看不下去了,伸手捏住她的腋窩處,一下子將她整個身體舉了起來,並細心地幫她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裙擺。
楚星喏低垂下頭,看著裙子上被弄出的臟汙,嬌嗔道:“你把我的衣服弄臟了。”
千礪撿起丟在地上獸皮,言簡意賅:“我洗。”
遇到難走地方,千礪還是如前重複同一動作,她也重複同一句話。
千礪行至河流下遊一處波光粼粼的石板旁蹲下身來,開始奮力揉搓清洗衣物。
石板酷似大部分男人膝蓋專屬用品——搓衣板。
她在一棵古樹乾上發現一團狀似水滴的樹脂,其中赫然包裹著一隻湛藍的蝴蝶。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輕輕觸碰,隻覺觸感綿軟尚未乾透。待到風乾之後,她定要將其帶走留念。
正當楚星喏全神貫注觀賞時,突然感覺頭頂遭受一物撞擊,不禁吃痛地“呀!”了一聲,隨即捂住頭跑開。
在高高的樹杈之上,站立著一隻眼睛圓溜溜、神情呆萌可愛的蜜袋鼯。
此刻,這隻小家夥正手握著宛如彈珠一般大小的青色小果子,擺出一副準備朝下方投擲的姿勢,目標正是樹下之人楚星諾。與此同時,它的嘴巴裡還不斷發出陣陣類似於犬吠的叫聲。
見到這一幕,千礪丟下手中的獸皮,並迅速將楚星諾緊緊護在懷中。
他溫柔地輕揉著她剛剛被砸到的部位,然後運用意念操縱火焰,將那隻可惡的蜜袋鼯從樹上帶至地麵。熊熊烈火如同繩索一般纏繞住蜜袋鼯那短短的四肢,讓它無法逃脫。
緊接著,千礪彎下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青色果實,遞到楚星諾手中,輕聲說道:“現在,我們一起報剛才的一砸之仇。”
擔心她扔得不夠準確,千礪便親自握住她的手,耐心地教導她應該如何準確拋擲這些青果。
每拋出一顆青果,那隻蜜袋鼯就會發出一聲可憐巴巴的狗叫聲。當所有的青果都被扔完之後,隻見蜜袋鼯的頭頂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又大又鼓的腫包,而千礪竟然能夠如此精準地每次都擊中同一處位置。
此時的蜜袋鼯真是欲哭無淚啊!它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招惹到了這樣的獸人。
完成了對蜜袋鼯的小小懲罰後,千礪並沒有立刻放走它,而是轉而關切地詢問楚星喏是否還感到疼痛。
楚星喏十分乖巧地回答道:“已經不疼了。”確實,隻有剛被砸到時有那麼一點痛感而已。
千礪並沒有立刻鬆手放開它,而是意念控製火焰,將那隻蜜袋鼯身上的短小絨毛給燃儘。
頓時,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彌漫開來,楚星喏不禁皺起眉頭,連忙伸手捂住鼻子,但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樣對待它,難道就不怕它會記仇找機會報複嗎?”
千礪收起火焰,目光緊盯著那隻渾身皮毛燒焦、正狼狽逃竄的蜜袋鼯,嘴角微微上揚,挑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等過些日子它重新長出新毛來的時候,怕早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原來蜜袋鼯的記憶力相當短暫,僅有區區五天而已,無論是善待它還是虧待它,隻要超過這個期限,它們便會徹底遺忘曾經的一切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