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一座府邸。
杜軒站於書案前,睨了正在坐於書案上看書的凡華,頓了片刻稟告道:“主子讓屬下調查那批黑衣人一事,屬下查到一些線索,北冥村最近常發生孩童失蹤案,正是和那些黑衣人有關,屬下去查看時,正巧碰到他們在村裡子強行抓走孩童,屬下前去打探時與他們交過手,看他們出的招式以及用的武器,的確是出自風雲閣的”
思索片刻,杜軒略有驚訝道:”難道是閣內有人背著主子在謀劃什麼事”
凡華抬眸,眸色隱晦,眸子一眯,迸發出冷冽的眼神,猶如周身似湧動出一股無形的氣流,似寒冰,如烈火,令人不寒顫。
杜軒捏了一把手心的汗,咽了咽口水,開口說道:“主子,是否需要我回閣裡查明”
眨眼間,凡華眸子裡的神色已煙消雲散,換上往常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如蛇吐信子一般,令人頭皮發麻。
杜軒與凡華相處時間較久,在他看來凡華是一個恐怖的存在。無論他是在外麵扮演一個儒雅的翩翩公子,還是卸下偽裝之後清冷陰鬱的風雲閣閣主,他身上都隱藏著一種可怕的殺氣。
“不用那樣會打草驚蛇,先在暗中觀察,經過這次他們應該會有所察覺,近日會變的小心謹慎,先水深不知魚多少,先放魚兒幾天,等魚兒放鬆之後再撒苗,等魚兒落網”
他麵露清冷之色,連帶說話的聲音也染上幾分冷色,說完便繼續瀏覽手中的書籍。
“主子考慮周全,屬下明白了”
忽地房間陷入安靜的場麵,靜的隻聽得見凡華翻閱書籍的聲音,見他在認真看書,杜軒拱手一禮:”主子若沒什麼吩咐,那屬下先行告退”
聞聲凡華側目,視線從書本移到他身上,不經意間瞥見他手臂上流血的傷口時,若有所思的打量著。
片刻他神色平穩,問道:“怎麼受傷了?”語氣清淡,聽不出情緒。
“隻是被劍所劃傷,皮外傷無礙”杜軒冷淡陳述著,貌似不是他受的傷。
能進入風雲閣的人,必都是經過殘酷訓練的,都是曆經生死的,杜軒曾受過很多次大小的傷,在鬼門關走過幾回的人,這次隻是一個小小的劍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凡華想到那批人若是風雲閣內部的人,勢必要謹慎些。
於是他在翻開一書頁的瞬間忽然漫不經心提醒他。
“記得檢查上藥”
凡華猝不及防的關懷,令杜軒麵色一怔,有些木然道:“是”
凡華慵懶用手撐著頭,嗓音極淡道:“下去吧”
杜軒走到門口時,忽然覺得頭有輕微若隱若現的陣痛,還伴隨著一些眩暈,他扶著門口稍作停歇。
內心疑惑道: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太累了嗎?他眨了眨眼,試圖驅趕這異樣感。
華餘光瞥見門口那抹停滯不前的背影,不由問道:“還有何事?”
杜軒察覺那抹眩暈感減弱後,便不再理會剛才的異樣感,稍微側身說道:“無事,屬下這就告退”
杜軒退去,隨之房間陷入死寂。
凡華望著那抹遠去的背影,眼神深邃,神色意味不明。
————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整座京都城都陷入寂靜。
將軍府時錦屋內。
床榻上的一邊床簾用流雲鞭綁住,掀開的那麵床簾,露出了時錦的半個身子,她睡得正酣甜。
抬腳踢了被子,被子刮到床邊的流雲鞭,流雲鞭忽然間落到了床上,時錦一個翻身手臂壓到了鞭子上。
寂靜的房間,傳來平緩而綿長的呼吸聲。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夜裡什麼時辰,時錦迷迷糊糊中瞬間爬起來,她聽到院子裡有鞭子抽打的聲音。
時錦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往屋外走去,尋著聲音的出處。
夜色陰沉寂寥,院內安靜的令人害怕,忽然間不知哪裡來的陰風,吹動了廊道下的掛燈搖曳生姿,暗黃的燈芯變的忽大忽小的,周圍皆是陰森森的氣息,時錦走在這樣一條道上,令她隻覺汗毛豎立,背後發涼。
終於在廊道儘頭的涼亭裡,發現一個少女坐在涼亭裡,少女背對著她坐,時錦看不見她的臉,隻見她身著紅色衣裙,梳著乾淨利落的高馬尾。
她沒坐在玉石椅上,而是豪邁的直接坐在涼亭的木板上,拿著一壺酒,喝了一口酒之後,便揚鞭揮打不遠處的矮樹,不知她打多少下,那棵樹已被她摧殘的禿嚕皮,葉子都快掉光了,隻剩下零散殘破的幾片。
時錦怔了怔,神色有些木訥。
府裡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姑娘?竟和她一樣也用鞭子,不過這大半夜不睡覺,在亭子裡拿樹出氣是怎麼回事,擾人清夢。
時錦向她靠近,朱唇輕啟:“姑娘,敢問樹何錯之有啊,讓你大半夜不睡覺上這來折磨它,都禿嚕皮了”
聞言少女迅速回頭,視線對視瞬間,時錦瞳仁瞬間放大,眼中皆是震驚與惶恐,還映照張出一張她熟悉不過的臉。
她竟和我長著同一張臉!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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