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時魏臉色一變,他知道秦義賢這次是鐵了心不想放過他們。
於是他愁容滿麵,請求道:“陛下萬萬不可,小女乃是女子之身,豈能承受得住這六十道鞭刑,這鞭刑還是讓老臣代小女受了吧”
“荒謬,若人人都能替彆人受刑,那犯錯之人豈會意識到自己的過錯”秦義賢義憤填膺道。
時錦一直皺著眉頭聽著秦義賢講完這一番話,心中一直憋的一股氣不發作,如今她也該說一說了。
她用蘊藏著鋒利的寒意的眸子,瞥向秦義賢,冷然說道:“這個處罰我可以受著,不過並不是因為秦相說的在理,而是因為我敬重陛下”
緩了幾秒之後,她又道:“秦相彆把話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你今日因何處處言語帶刺針對我,你心知肚明,何必用這些理由來膈應人”
忽然時錦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她冷不伶仃的丟出一句話,陰陽怪氣道:“也對,畢竟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也挺不容易的,免不了要在背後倒騰倒騰一些事”
話語間皆是暗諷,但字麵上又挑不出錯處,雖沒有指名道姓,但暗指誰已經不言而喻。
這話一出有人爽快,有人怒火中燒。
這是在暗諷他坐到丞相這個位置上,少不了在背後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秦義賢的怒火竄的一聲直接到了腦頂,麵目猙獰,怒目圓睜,怒罵道:“放肆,竟敢在麵前胡言亂語,肆意辱罵朝廷命官,就該就地正法”
“嗯?我哪句話罵秦相了,我怎麼不知?”時錦裝傻充愣道。
她確實沒有指名道姓,說的都是暗諷的話,字麵上他也挑不出辱罵的意思來。
他煩惱成怒的模樣,無疑是在對號入座,認同了她的說法。
“你……”秦義賢氣到結舌。
今日看到秦義賢在時錦麵前失了儀態,陛下心中暗爽。
陛下眉心一動,望向時錦的眸子帶著幾分欣賞,不愧是時魏的女兒,這氣魄這膽量無人能及,就不慣著彆人的壞毛病。
陛下見場麵有些失控,趕緊救場道:“秦相事先棒打鴛鴦,也難怪時錦心中有怨,心直口快了些,秦相一向大度想必不會放在心上,是這樣的吧秦相?”
秦義賢見陛下都如此說了,他若還計較,那就是承認自己心胸狹隘、小肚雞腸。
於是他隻能順著他的話,“陛下說的是”
下一刻,他眸底閃過一抹陰沉的幽光,說道:“時錦抗旨一事,陛下還是快做出決斷吧”話題又被拉了回正軌。
陛下麵色凝重,思慮片刻才說道:“時錦抗旨事出有因,朕可以理解,這六十道鞭刑對於她而言處罰重了些,可以免去一半的刑罰”
對於這個決定,秦義賢緘口不言,似乎默認了。
秦義賢覺得陛下作出這個決定已是在向他妥協了,他若還在逼迫的話恐怕會把他逼急,撕破了臉皮可不太好,在他的計劃還未完成時,他還需要控製著這個漸漸不太聽話的傀儡。
絮無塵原本心中怒火難消,不甘就這麼讓時錦減輕處罰,但見秦義賢默認,他也隻好抿緊嘴唇,不再言語。
聞言時錦與時魏紛紛跪下致謝,“多謝陛下寬恕”
時錦忽然想到了什麼,眉眼染上幾分苦澀。
她剛才是過了一把嘴癮,但一想到要受到三十道鞭刑,她又怯弱了,三十道鞭刑那得多疼呀。
於是她厚著臉皮請求,“陛下,臣女還有一些請求”
陛下都還沒說什麼,絮無塵就率先開口,十分不滿道:“時錦你彆得寸進尺,父皇都已經給你減刑了,你還敢提請求”
此言一出,便迎來了時錦與陛下的視線,時錦給他翻了一個白眼,陛下則瞪了他一眼。
絮無塵見到陛下眸底的不悅之色,隻好乖乖閉嘴。
陛下望著時錦,和藹問道:“說吧,什麼請求”
時錦張口就胡謅,“臣女的叫聲特彆難聽,難以入耳,為了保持宮裡的寧靜,臣女請求陛下允許臣女暈著受刑”
陛下第一次聽到這種奇葩的要求,隻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妥,於是繃緊了嘴角,保持著嚴肅的模樣,應允道:“準了”
“多謝陛下”
大家的視線都凝在時錦身上,似乎好奇她要怎麼做。
隻見她叮囑了一旁的時魏,“爹得回就靠你了”
“爹明白,錦兒放心”時魏保證。
而後時錦的視線掃到端著茶水的婢女,緊著他朝著陛下微微一笑,問道:“陛下可否借茶水一用”
征詢陛下同意後,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從衣兜裡拿出一包蒙汗藥,倒入茶杯中,輕輕晃了晃,讓蒙汗藥快速溶解。
這包蒙汗藥她一直帶在身上,想著世道不安穩有一天會用到,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是用在自個身上的。
眾人見她明目張膽的下藥,一臉驚愕,用一些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一副提防著她的模樣。
見到大家的這幅模樣,她便猜到他們這是誤會她了,以為她是在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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