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四年十月十七日。
努爾哈赤率阿敏、莽古爾泰、濟爾哈朗、阿濟格、杜度等貝勒出兵朝鮮。二十一日,努爾哈赤帶兵抵達鎮江城下。
毛文龍率部鏖戰數日後,不敵,趁夜棄城而逃。
大軍進城後,努爾哈赤下令全軍屠城,但是,並未發現任何的活物,氣的努爾哈赤暴跳如雷。
原來,就在攻下鎮江之時,毛文龍便將鎮江城內的百姓全部轉移給複州的劉卓。
……
天啟四年十月十五日,毛文龍率部攻下了鎮江城。
“大帥,城中如今還有上萬的漢人百姓,我部若是退去,城內百姓必遭屠戮。不如將城中百姓安置在沿海島嶼或附近隱秘山林中。”張燾清點了城中的人員、物資後,向毛文龍彙報著。
“義父,張燾所言有理。努爾哈赤這個後金老賊,嗜殺成性、凶殘暴虐。先前攻下的一些石堡、城池,在我部撤走後,城中百姓儘皆被努爾哈赤下令斬殺殆儘。”
“此次,我軍若是再次退去,鎮江城內必然血流成河。還望父帥三思。”毛承祿神情凝重,一臉嚴肅,心中充滿了對後金建虜的憤怒與仇恨。
“大帥,末將也讚同將鎮江的百姓轉移。大帥若是擔心轉移耗費人力的話,我部可以將實情告知城中百姓,令其自行決定去留。”參將陳有時也繼續勸說道。
但是,幾人身前的毛文龍一直沉默地望著遠處,沒有作出任何的表態,急得幾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過了多久,毛文龍才轉身,略顯無奈的開口:
“我何嘗不知?隻是城中有上萬百姓,若是耗費精力轉移安置,城防無法及時複原,則無力抵擋後金八旗兵。若是聽之任之,不加處置,則百姓死傷慘重,爾等心有不忍。”
“如今的遼東,雖說後金已撤走了大量兵力,但是上萬的百姓遷移,絕對是瞞不過後金的耳目。若是後金兵至,無將士抵禦、探查,與送死何異?”
“今之局麵,爾等可有兩全之策?”毛文龍感慨萬千,一口氣說出了心中所想。
隨後,毛文龍的目光停留在幾人身上,時不時地盯著幾人,無聲的詢問著萬全之策。
毛承祿、陳有時、張燾等人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短短幾十息的功夫後,毛文龍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道。
“傳令兵快馬傳信複州,告知複州劉卓,鎮江城附近有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毛文龍突然下令。
“大帥,如此的話,會不會就此得罪登萊巡撫劉卓。日後,那劉卓可能會給我們穿小鞋啊。”李九成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開口嚴肅的說道。
“這也是不得已為之,相信劉巡撫不會在意的。”毛文龍一本正經的說著,也不知其心中如何想的。
“劉巡撫如今初上複州,駐守區域定是人煙稀少,大帥此計高明。不僅安置了城內百姓,還讓劉巡撫欠下了偌大的人情。”陳有時滿臉笑容的誇讚著,完全忽略了劉卓是否願意背上這個沉重的包袱。
“人情,恐怕不然吧?”張燾有些不悅的說了一句。
東江部攻打鎮江的造成的麻煩,交給遠在數百裡之外的劉卓善後,怕不是把那位巡撫大人當成了傻子吧。
“張燾,你是什麼意思?此乃大帥下達的軍令,你敢不從?”毛承祿臉色大變,怒目嗬斥。
“夠了,此事終究是我東江部實力不夠導致,若想此後不再為難,就好好的練兵,彆一天到晚的無事生非。”毛文龍開口製止。
說罷後,毛文龍就走開了,留下幾人站在原地。
鎮江城內,毛文龍與陳繼盛在城中一處華麗的廳堂內談話,百米之內毫無一人。
“繼盛,交待你的事,可曾安排妥當了?那可是關乎我軍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毛文龍神情嚴肅,一臉期待的望向陳繼盛。
“末將已於幾日前就安置妥當了,現今就在城外的不遠處,後金那幫人是絕對發現不了。大人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陳繼盛滿臉笑容的向毛文龍稟報著。
“好,若是我部可以從容退去,你是首功。待眾將士返回駐地,本官自會大加賞賜。”毛文龍聽了陳繼盛的話後,神色漸漸緩和,臉上也開始露出笑容,異常大方的說道。
“分內之事,末將義不容辭,賞賜之事大可不必。”隨後,陳繼盛麵無表情,一臉平靜的說著。
“既是賞賜,那就是你應得的。無需這般客套,你若再出言拒絕,那就是違抗本官的命令了。”毛文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臉上的怒氣似有似無。
“謝大帥。”陳繼承欣然接受。
隨後,陳繼盛隱約發覺毛文龍嘴角的一絲喜色,便出言試探:“大帥,我部真的要在鎮江城與後金的八旗精銳拚力一戰嗎?後金八旗兵的強悍眾將士可都是有目共睹啊。在此處與之硬碰硬,怕是討不到半點好處啊。”
“若真的全力一戰,就不會令你早早的準備了。不過是給朝堂的那些人做做樣子罷了。”毛文龍無奈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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