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盯著係統界麵看了一陣。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原本是想看看時間。
一瞧手腕空蕩蕩的,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戴手表。
這年頭,手表可是稀罕物,中海產的手表不僅產量小,價格還不低,一上架就被搶購一空,市麵上根本買不到,百貨商店裡賣的都是進口的英納格牌。
半鋼防水的要140元,全鋼防水的更是151元。
作為一名八級炊事員,他每個月的工資是355元,加上當班長的2元補貼,總共也就375元。
要想買塊手表,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存上四個月的錢。
然而,就算錢攢夠了,手表也不是說買就能買的,因為除了錢,還得有手表票。
手表票比手表本身還難弄到,整個軋鋼廠一年下來也分不到幾張。
按現代人的思維方式,
何雨柱習慣隨時查看時間,雖然非常渴望擁有一塊手表,但鑒於獲取難度太大,他暫時也就不再考慮了。
現在確認時間全靠廠裡廣播放的音樂,上班、午休、下班各放一次,大致的時間還是能掌握的。
“馬華,你去看看包廂那邊的接待結束了沒,收拾打掃一下。”
何雨柱估摸著時間,覺得宴請應該差不多結束了,便讓馬華去收拾。
“何班長,我能去幫忙嗎?”一旁,劉嵐積極地請求加入。
何雨柱瞅了她一眼,輕輕點頭,並未多言。
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能在工廠食堂工作,簡直就是人人羨慕的金飯碗。
不僅福利好,提供早午餐,還能額外帶些飯菜回家。
這些飯菜其實就是宴請剩下的。
一般來說,宴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多是飲酒談事,宴畢往往留下大半桌菜,出於麵子考慮,也不會打包帶走,誰負責收拾包廂,這些剩菜就歸誰所有。
以前,這種收拾包廂的活兒都是大家輪流來的,何雨柱並不參與。
他隻管炒菜,想要的話,每道菜出鍋時留一點,就夠裝一飯盒了。
如今,他不再占這樣的便宜,對於宴請的剩菜,更是懶得插手。
家裡就他和妹妹兩人,住著兩間房,沒什麼負擔,每月375元的工資,在豬肉8毛、蔬菜2分錢一斤的年代,生活過得還算滋潤。
沒過多久,馬華端著盤子回來了,劉嵐跟在後麵,顯得無精打采,像被霜打過的茄子。
“她怎麼了?”何雨柱感到疑惑。
“師父,彆提了。”馬華笑著說,“您做的菜太好吃了,隻剩了些湯水。現在廠長那桌已經走了,副廠長那桌還在,估計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
好吧。
又是菜做得太好吃的“鍋”。
何雨柱也沒什麼好說的,對劉嵐投來的那複雜眼神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喝水。
但沒過多久,食堂主任又來了。
“何雨柱,再炒幾個菜,李廠長那桌不夠吃。”
“好。”何雨柱答應著,開始琢磨做什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