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渺走出何府,直接翻身上馬,縱馬而去。
楚秋跟在她身後,不敢遠離。
溫知渺本來以為何元瑤已經夠悠閒了,回宮才發現雲舟比何元瑤悠閒。
何元瑤隻是躺在那裡吃吃喝喝。
雲舟是直接在章台殿看起了皮影戲。
旁邊還有樂師奏樂。
雲舟半躺在躺椅上,吃著水果,悠閒的看戲呢。
溫知渺大步流星向雲舟走去。
那些人見到她正要行禮,溫知渺擺了擺手:“不必如此,你們該做什麼繼續做就好了。”
她走到了雲舟身邊:“舟舟,你好悠閒哦。”
“這是我這十年來,努力工作換來的,我應得的。”雲舟仰著頭笑盈盈的看著溫知渺。
溫知渺聽到她的話,頓時無話可說。
“也對。”
溫知渺也坐在她旁邊,跟著她一起看戲:“娘親今日怎麼不陪著你了?”
“師相找她呢,說是涉及漕運貪汙案。”雲舟啃著西瓜子,好像說的是個很尋常的事,根本不是什麼可能震驚朝野的大案。
“漕運貪汙?真敢啊,這些人膽子是真肥了啊,是覺得這幾年運河通暢了許多,更賺錢了是嗎?”溫知渺嘖嘖了兩聲。
“是吧。”雲舟點了點頭。
溫知渺看著她的左手:“算了,不說這些,不歸咱管,你手怎麼樣了?”
“還有點沒力氣,估計還得養一些日子。”雲舟看了一眼自己還吊著的左手。
“那你好好養著吧,後天我就要走了。”溫知渺也抓了一把瓜子繼續嗑了起來。
雲舟頓了下,還是歎了口氣:“去了小心點,瘴氣還是挺危險的。”
“我不亂走啦,我就在順王封地待著,那裡還不算是瘴氣橫生之地,而且這些年南國開發了很多,好多了,你彆這麼擔心。”
“倒是你,以後一定要帶著護衛出行,你這又是慫恿娘親改革賦稅,又是想改革土地製度的,那些地方豪強能放過你才怪呢。”
“我準備去江南看看。”雲舟在溫知渺說完之後忽然對她說道。
“哈?”溫知渺都沒想到。
“江南那邊新的賦稅製度試點也已經有五年了,奏折和文書上看都是好的,但我不確定會不會是欺上瞞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娘親說我軸,也和我說過這世上沒有什麼完美的製度,但我還是想儘力做的好一點吧,至少在我能力範圍內儘量做好一點。”
溫知渺伸手敲了下她的腦袋:“你確實是又軸了哈。”
“凡事都親力親為,不得累死?”溫知渺戳了下她的臉,她倒也知道雲舟為什麼會這麼想,上輩子她就這樣,總會在某些事上軸的很。
但溫知渺也能理解,性格和習慣已經養成了,就很難再改變了。
如果說精英家庭容錯率很高,就算是偶爾失敗一下也不算什麼,而普通家庭可能經不起一次嚴重的人生失誤。
那麼溫知渺和雲舟便算是連小失誤都很難承受,因為她們的身後甚至沒有雙親兜底。
所以總會習慣了將自己能做好的事做到最好,對自己負責也對其他人負責。
從蘇卿珞登基到現在過去十年,蘇卿珞整頓吏治、改革軍製,緩解南北黨爭,積極治水、修建運河,鼓勵經濟發展。
十年間天啟的人口增長了不少,經濟也繁榮了不少。
但隨著經濟的發展,土地兼並也越來越嚴重,原有的賦稅也越發的不適應了。
五年前蘇卿珞和雲舟就在好幾個地方進行了新賦稅製度的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