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質是‘沃裡德合金’,一種罕見的虛空產物。”抬起了自己的眼皮,維金斯將自己手中的金屬碎片微微舉起在所有人的眼前:“它的內壁則沾染著——或者說曾經沾染過一些成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功用,但應該是大量的材料相互攪拌、融合之後殘留下來的。”
“這些材料我也很熟悉,畢竟我也在煉金學上有那麼一點點的研究。”說到這裡的維金斯轉過了身,望向費裡斯通的視線裡充滿了打趣的意味:“我可以肯定——這些都是煉金材料,女士們,先生們。”
“什麼?”
會場又一次陷入了嘩然,吸氣聲與驚訝聲下一刻也變成了巨大的喧囂,用儘全力維持著現場秩序的公國衛兵們喝止的聲音久久不曾停歇,與會場中心屬於各大勢力的代表爭論的聲音一同此起彼伏:“看看!看看!我之前說什麼來著?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越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真相!”
“所以還真有人在暗中栽贓陷害?還是用那種聽上去就像是在胡扯的藥水?”
“不不不,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一些,還沒搞清楚這個什麼碎片的出處呢!萬一是那個小姑娘造假造出來的呢?”
“這個可能性也太小了吧?這對她有什麼好處?難道那個小丫頭這段時間以來的逃亡生活過得太差,所以打算報複全世界了?”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過,隻需要考慮一下誰會在這種情況中得到‘好處’就是了。”
同樣加入了這場討論,屬於斷風雷的聲音也在會場內絡繹不絕的談論中響起:“夢竹沒有作假的能力,更沒有作假的必要,但對於那個得益的第三方來說,作假的收益是顯而易見的。”
“你指的是能夠從兩國的戰爭中得到利益的人,是吧?”端著下巴的帕米爾發出了深沉的回答:“這個話題之前被提起過……現在來看的話,隻能是魔法帝國了吧?”
“除非有辦法可以證明這塊碎片並非案發現場之物,否則我們必須得把這個話題放到討論的主題上了。”絮語流觴抱著雙臂坐在一邊,看上去像是一個事不關己隔岸觀火的樂子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樣說不定能揪出真正的犯人呢。”
“也可以順勢證明我那親愛的弟弟無罪。”指向了會場中間依舊顯得有些呆滯的克裡斯,蕾娜長公主開口的聲音顯得溫潤而冷靜:“這場持續了三個多月之久的鬨劇,也終於可以——”
轟!
驟然響起的爆炸聲覆蓋了會場的內外,地麵的隆隆震動也讓在場的大多數人都顯得有些站立不穩,出現在塔尼亞城市遠方天空中的火光隨後也帶著大片破碎的魔力護盾碎片向著下方飄然灑落,從滾滾濃煙中飛出的幾道人影隨後也化作了裹挾著煙尾迅速飛臨的流星。警報聲伴隨著衛兵們的大吼聲一同響起在會場的四周,無數升空的魔法師也與接近的這幾道人影瞬間形成了對峙,領頭的其中一道人影隨後也在即將爆發戰鬥的前一刻舉起了雙手,用無辜的眼神與姿勢充當成自己臨時的免戰牌:“我們是來參會的!”
“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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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吧!”
充斥在賽場周圍的煙塵被一道瞬間升起的風暴吹向了四周,位於地下拳擊場內還未結束的那場一對三的戰鬥也於這片吹飛的煙塵中呈現,傲立在正中央的那道灰袍魔法師的身影此時也用帶著一道冰藍色的劍刃橫穿而過,將靠近自己最近的一尾渡江一劍斬飛了出去。失去了煙塵的掩護,貓著腰原本打算埋伏到段青身後的浮塵此時也不得不大叫一聲衝上前來,不打算轉身的灰袍魔法師反手一劍準確劈在了對方的頭頂,劍刃上灑落的冰寒光芒也將浮塵瞬間凍結在了原地:“你們還要再打嗎?你們就這麼頭鐵是吧?”
“不分個你死我活,這場比賽休想結束!”最後一個衝上前來的江山如畫試圖一把抱住對方的軀體,最後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代表著對方身體輪廓的那層白光上穿過:“可惡……這到底是什麼妖法?”
“這可不是什麼妖法,這隻是借用了一些其他的力量而已。”豎起自己手中的冰藍色長劍,不再進攻的段青那同樣模糊不定的麵龐上逐漸綻放出一抹笑意:“不信你們可以找個魔法師鑒定一下我的能力,看我現在還是不是一級?”
“你還是一級?”捂著自己身前不斷滲血的斬裂傷口,艱難爬起的一尾渡江滿臉不相信地問道:“你到現在為止放了不止一種魔法了吧?而且還都是高級魔法,這怎麼可能是一級角色可以使用出來的東西?你是不是又作弊了?”
“好吧好吧,看來這確實不好解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段青揮手將自己手中的冰霜劍刃化作了滿天的碎裂冰晶:“你們隻需要知道,我現在使用的這些招數,全都在初級魔法的範疇內就是了,畢竟再高等級範疇的魔法,我真的無法使用啦。”
“那也不可能!一級角色再怎麼厲害,角色屬性也隻有那麼點,那些能力連一級魔法都支撐不起來!”被同伴拖到了後方,還在解凍的浮塵一臉不滿地指責道:“就算你的屬性點憑空比彆人高幾十級,退化魔法陣的作用也應該把這些能力值都削掉了才對!你怎麼可能——”
他的話停在了半空中,已經凍得蒼白的麵龐似乎是想到了某種令人震驚的可能性,同樣意識到關鍵問題所在的江山如畫也氣喘籲籲地收起了自己的作戰姿態,注意力也放在了籠罩在段青周邊的那層朦朧的白光上:“附身?你在借用彆人的力量?”
“賓果,猜對了。”依舊漂浮在空中的段青衝著對麵的三個人打了個響指:“當然,我現在請到的不是什麼大人物,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居然請‘鬼’上身,真不要臉。”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鮮血,浮塵歪著嘴伸出了自己顫抖的手指:“為了取勝,你已經不擇手段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那不然呢,非要我赤手空拳與你們三個肉搏,然後被你們按倒在地一頓暴打才算公平?”段青攤開的雙手中再度有火光在凝聚:“我又不是任由你們設局宰割的那種人,比賽之所以稱之為比賽——”
“那至少得讓我有一點足夠上場打架的資本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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