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道正在迅速變得佝僂的蒼老身影,語氣冰冷。
王錚抽泣起來,帶著些委屈哭喊道:“聖人,您說過……”
林生淮點了點頭,他冷笑一聲。
“是啊,我說過,你能活,可你現在不是還活著嗎?”
“這……”已經變成老頭兒的青羊掌教一時無話,他看著麵前的美男子,神色有些怨毒。
林生淮白了他一眼,他淡淡說道:“彆忘了明天早上,那個字。”
“噗……”
王錚被氣得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倒地氣絕而亡。
南方聖人無奈的拍了拍手,他自言自語道:“得,總算是給氣死了。”
站起身,林生淮朝著祠堂外走去。
這道背影矗立雪中,言出法隨,吐句成刀。
……
次日一早,喜鵲輕上枝頭。
陳萍仍舊躺倒在雪地裡,緊閉雙眸,一動不動。
遠遠望去,天底下的景象就仿佛一道畫卷,枯藤老樹昏鴉,四處皆是蒼茫。
正所謂:少年蓋雪被,大夢幾春秋。
林生淮走出了青羊宗大殿,一夜未睡,這位聖人臉上不免也有些疲憊。
陳萍緩緩睜開了眼睛,隻感覺體內仿佛有一道滾燙的熱流在灼燒著他的下丹田。
天邊泛起了一輪魚肚白,陽光灑在雪地上,映射出一片橙紅。
少年有些痛苦,此刻他隻覺得體外的寒冷與體內的灼熱形成了一股對衝力道,一冷一熱間仿佛天堂地獄。
“這是?”陳萍突然眉頭一凝,不自覺的內視自身,旋即便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體內此刻仿佛有一座巨大的漩渦,正在不斷吞噬著那些禮王劍消散後仍舊存積在少年下丹田內的殘餘能量,深不見底。
陳萍屏住了呼吸,想要強行控製住體內氣機的潰散趨勢,卻直到將臉蛋兒憋得通紅,仍舊是徒勞無功。
“彆白費力氣了,你也是活該,非得逞強。”林生淮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風聲陣陣。
隻見這位南方聖人仿佛化作了一道青白色旋風,轉瞬便從山頂大殿來到了山下。
陳萍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林生淮,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生氣,他情不自禁咒罵道:“就你林生淮有能耐,上可九天攬月,下到五羊捉鱉,自己就是塊王八殼子,整日蜷縮在大洋底下,遇到事情就知道給我往身上澆冷水,好生不錯。”
美男子不以為意,他看著躺在地上麵容煞白的少年,隻是淡淡說了兩句話。
“你記住陳萍,我不是你爹,所以沒有義務安慰你。”
南方聖人頓了頓,他緩緩摘下了腰間玉墜,扔在少年身邊。
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還有,我隻講實話,以後你很可能隻能當個廢人了,若是需要保命,這個玉墜興許有用。”
說罷,他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倒地上獨自承擔這一切的少年,起身淩空。
林生淮說道:“我走了。”
陳萍沒有問他去哪,他知道,他很失望,要走了!
他轉過頭看向那枚被南方聖人隨意丟在一旁的玉墜,不禁有些愣愣出神。
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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