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知道,這件事情大抵是沒有這麼簡單,身為一塊試金石,這位武士就是被扶桑人獻祭掉的存在,一個可憐蟲罷了。
不遠處,想必此刻一定會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監視著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陳萍沒有刻意去尋找,為了避免落入圈套,他們一行人的當務之急是抓緊休息,做些調整。
至於之後如何掃除這股監視力量,陳萍還需要和李來福從長計議,給扶桑人挖一個坑才行。
……
李來福拖走了那具東洋武士的屍體,將其隨意的丟在一旁,在距離小廟稍遠的一片空地上,徒手開始刨坑。
挖好坑,將屍體扔進去,掩埋。
處理完了這一切,李來福搓了搓手掌,來到小溪邊俯下了身子。
溪水從他的手心流過,衝淡了胖子手上殘存的血跡。
胖子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倒映著一輪明月的清澈水麵,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些年,他隻記得自己來過這裡,進過這座山,可是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呢?
夢裡他問過自己一遍又一遍,卻總是想不起來。
有些事情,明明已經到了腦邊,就差臨門一腳了,這些年卻總是邁不過這道坎。
陳萍來到了李來福身後,將小蛇放生後,少年繞著小廟四周灑了一圈雄黃粉,同樣是過來洗手。
他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胖子,見其眼神呆滯,仿佛是在強行回憶著些什麼,便也就沒有發聲,緩緩站起身,徑自朝著小廟內走去。
四個亭卒此刻都在廟內歇息,其中一名十分擅長鑽木生火的亭卒拖著疲憊的身體拾來了幾根較為乾燥的木材,現如今卻也沒了去勞動的心情,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座小小破廟宇,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萍拍了拍有些發酸的腿,視線餘光掃視四周,也是無奈。
歇息片刻,少年蹲坐在地上,賣力的搗鼓起樹枝來。
鑽木取火這個活計,陳萍自然不是第一次做,身為時常要露宿荒野的探險者,少年的手法十分嫻熟。
很快,一道濃煙緩緩升起,焦糊味兒瞬間傳遞到了廟內的每一個人鼻子裡。
幾個亭卒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包括呂徹在內,沒有人曾想過身為堂堂一州君王的陳萍,竟然如此熟諳這等技術活計。
在大家原本的印象裡,禮王那就應該是一尊高不可攀的形象,出行必然前呼後擁,也大抵不需要有太多本事。
是啊!
畢竟,禮王隻需要能打就行了。
誰能想到,陳萍這位禮王當的卻是如此的簡單,除了懂得多些,整體其實與普通人無異。
呂徹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到陳萍的一舉一動,中年漢子有些羞愧。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站起身,酸痛的腳掌,腫脹的膝蓋,令這位出自呂家店的亭長有些舉步維艱。
呂徹挪步來到了陳萍身前,接過了少年手中的活計,坐在地上開始給火堆添柴。
陳萍見狀微微一笑,少年站起身擦了把額上汗水,隨即下意識的掃視四周。
周圍並無異樣,屋子外麵十分安靜,顯然這附近並沒有什麼潛在的猛獸威脅。
然而,陳萍的心中卻還是沒來由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知是否是因為身處環境陌生的緣故,少年此刻的左側胸口砰砰直跳。
好像總有哪裡不太對勁?
陳萍忍不住想到,旋即再度環視四周,一看之下不禁緊張起來。
火光映照下,屋子裡一共隻有五個人……
沒錯,李來福還在外麵沒有回來,整整接近半個時辰,難不成還能一直蹲在那小溪邊上?
想摸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