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被扣了。
給老範的,隻有一張通知單。
通知他在一定日期內,去某地補正式合同。
款項的話,等審核好了,會打款。
那群征調棉花的人沒走,死死守在縣城出口。
隻要有棉花從這裡出去,他們就要征調。
老範拿著通知單,一臉蒼白的找到了李長生,在路上,他還給張文亮、邱立軍打了電話。
在老範家,幾個人圍著桌子坐著。
“我對不住大家。”老範很是自責,那原本天天都紅光滿麵的臉龐,此時蒼白一片,仿佛蒼老了十歲。
“豈有此理,太過分了!”邱立軍掃了一眼通知單上的內容,拍了一下桌子,“我去給我叔叔打電話。”
張文亮也很是憤怒:“他們要乾什麼,這是我們珠縣的棉花!我們珠縣不要生產了嗎?
我馬上去彙報,縣裡去跟他們協調。”
李長生卻一點都不著急,反而是笑了起來:“對方敢來縣裡搶,說明不怕。
這不是一般物資,這是棉花。
先查查對方什麼路數。
杭城那邊突然來擺咱們一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選。”
“那珠寶店的大少?”老範蹙眉道。
“有可能。”李長生道,“這仇恨值,這手筆,很難想到其他人。”
“草。”邱立軍咬著牙,“京都大少了不起啊,這裡是杭城!”
李長生道:“先查是誰,立軍,你彆被憤怒衝昏了頭,跟你叔叔有事說事,這個時候,發脾氣沒有任何作用。”
邱立軍愣了一下,旋即心裡對李長生又多了三分崇拜。
每逢大事有靜氣。
這等氣魄與城府,他叔叔老是恨鐵不成鋼的說他學不會。
同是年輕人,李長生卻這麼能沉得住氣,這就不難怪研究院會和他合作了。
除了背景外,自己也是要有能力的。
“好,我馬上跟叔叔彙報,然後讓他去查。”
一個小時後,結果出來了,征調人是省供銷那邊的。
對於棉花這種需要控製的物資來說,他們跑來征調,也勉強說得過去。
隻是這麼做的話,不能太大量。
一旦量大了,得罪的人就多,得罪了太多人,他們也頂不住。
“怎麼辦,是省裡的,咱們……”張文亮苦笑起來。
協調個蛋啊。
話都說不上。
邱立軍也坐蠟了。
他叔叔去也沒什麼用。
控製棉花是人家的工作。
老範聽完,強撐著的一口氣瞬間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