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一走就是數月。
這日剛凱旋,回到都城後甚至還沒來得及換下戰甲,紀覽便帶了壇酒來到密室,趴在冰棺旁自斟自飲。
“先生想我了嗎?”紀覽一碗酒下肚,在過分寒冷的密室中被凍得有些僵硬的身子都暖了幾分,“此次遠征西北邊疆,一連數月沒能回來陪著先生,先生可彆怪我。”
想了想,又搖頭道:“罷了,還是怪我吧,或是打我也好,先生想如何對我都可以……”
隻要他還願意醒過來,怎麼樣都好。
可冰棺中那具毫無聲息的軀體,自然不可能給他半分回應。
“先生不說話嗎,是不是還沒想好怎麼罰我?”紀覽隻作不知,自欺欺人地繼續說道,“那我先幫先生記下了,等先生想好了再罰我也行。”
“就知道你又在這裡。”謝明河匆匆趕進來,“寧昭回還在等你去彙報戰況,你……好些了便早些過去吧。”
不過短短數月,謝明河的模樣也憔悴消瘦了不少,忙碌之外,顯然還是悲痛的緣故更多些,哪怕密室中有些昏暗,也看得出他眼眶通紅,眸中布滿了血絲。
他們的悲痛如出一轍,自然也更能理解彼此,哪怕有些明知對方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妥,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我知道了。”紀覽點了點頭,依舊神色恍惚,臉頰貼在那具冰涼的軀體手邊,眷戀地蹭了蹭,“等一下再來陪先生,好不好?”
謝明河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也一陣陣泛起痛意。
他自雲子猗走後就有了夢魘的毛病,時常一睡著,便夢見雲子猗還在時的模樣,夢見他們如從前一般在陽光下漫步,談天。
可往往正說笑著,麵前人就突然大口嘔起血來,臉色慘白地倒下去……再無法醒來。
一次又一次。
漸漸的,謝明河幾乎不敢入睡了,有時便點著一盞孤燈,翻看著雲子猗的遺物,一坐就是一夜。
可到了第二日,還要如常起身,處理政務,天下未定,有太多事要忙碌,容不得他們片刻懈怠。
這樣一日日折騰下來,謝明河的身體也差了許多。
而雲子猗看在眼中,更是憂心不已。
謝明河了解雲子猗,雲子猗也同樣了解謝明河。
謝明河這般,分明也是在求死。
尋常人如何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可他明白自己希望天下太平,不敢拋下一切,和他一樣離開這個世界。
可若是這樣一日日熬著……或許哪一日就能在任何人都無可指摘的情況下,如願以償。
紀覽和寧昭回也是這般。
紀覽從前作戰雖也英勇,卻從未像如今這般全然將生死置之度外,每每衝鋒在前,甚至單騎衝入敵軍之中,幾乎與尋死無異。
寧昭回則未曾登基稱帝,隻以“寧王”之名暫管天下,那皇位龍椅,更是坐都不曾往上坐過一次。
雲子猗知道,他是怕登上了那個位置,日後便不能再毫無掛礙地離開。
再這樣下去,他們早晚會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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