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嗷”一嗓子,破口大罵:“狗屁縣令,老娘看你和季氏那個小娼婦有一腿。不然好好的衙門不做,跑我老李家作威作福。”
“呸!欺負我家老三人在京城,你們給老娘等著!”
季雲芝氣得渾身發抖,是她連累了墨師兄。想起這幾年被老李家磋磨,淚如雨下,聲聲控訴,令人不忍直視。
墨宇辰冷著一張臉,揮手,李老太被按在長凳上。
李老頭和兩個兒子哪裡還敢叫囂,早就嚇得腿軟。
“三叔,你就眼睜睜看著侄媳婦被狗官欺負?”李老頭將目光放在老族長身上。
老族長沒吭聲,連個眼神都沒給,打算一會兒事情結束,直接把老李家除族。
縣令的身份彆人不知,他可一清二楚,李家老三彆說是新科狀元,就是當朝首輔也要給縣令三分薄麵,誰讓人家有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義兄”?
墨宇辰偷偷掃了季雲芝一眼,心中苦澀,拳頭攥緊又鬆開。來之前就給“義兄”飛鴿傳說了,簡單將新科狀元李福澤騙婚的事和季氏休夫的事簡明扼要說了一遍。
李老太被打,季雲芝休夫,官府備案,嫁妝全部搬走,雖然少得可憐,不值什麼銀子。
李老頭恨恨的盯著老族長:“三叔,你就這麼恨我們老李家?”
“開宗祠,李林一家除族!”老族長緩緩起身,扔下一個重磅炸彈,把老李家的人炸懵了。
“李明遠,你什麼意思?”李老頭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老族長老神在在:“李林,你們家老三做了什麼混賬事你們老兩口難道不清楚?我李家家族沒這麼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呸!你個老不死的,眼紅我家老三中狀元。”李老太破口大罵。
老族長的幾個兒子不乾了,瞬間圍上來,李老太秒慫,嘴裡罵罵咧咧,讓李老頭回去給老三寫信。
他老爹老媽都快被人欺負死了。
季雲芝的嫁妝本來就不多,這幾年又被李老太搶走了不少,老李家死活不承認。
季雲楓默默拿出一張嫁妝單子,李老太傻眼,東西早就賣了銀子。
李老頭丟不起人,勒令婆娘去拿銀子。李老太花樣耍賴賠了十兩銀子。
季雲芝雙手顫抖,將銀子捧給季老秀才,給墨宇辰重重磕了一個頭。
墨宇辰心中五味雜陳,開口之際季雲芝卻早已起身抱起季若涵,後退了幾步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季若涵微微擰眉,美人娘親還沒開竅,有個縣令舅舅做夫君不香嗎?
小家夥眼珠咕嚕嚕一轉,在季雲芝耳畔低語。
季雲芝呼吸一滯,更不敢看墨宇辰,低垂著頭,恨不得摳出個三進的宅院。
天色已晚,季老秀才本想安頓墨宇辰去家中住一晚,轉念一想又不妥,芝姐兒剛剛休夫,好說不好聽,李家村的人肯定說三道四。
墨宇辰和季家人打了招呼,坐上馬車匆匆離去。
天很快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老李家氣氛凝重,一個個氣氣都氣飽了,誰也不想去做飯。
李雲珠弱弱開口:“爺奶,彆生氣,等三叔得到消息,肯定會為咱們家出這口惡氣。”
提起兒子,李老太滿血複活,讓李玉珠代筆給李福澤寫了一封信,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李玉珠寫完信,回到屋中,躺在木板床上,心中隱隱不安。
突然想到什麼,李玉珠跑出屋子,在牆角一頓翻找,從死丫頭手中搶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