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唐水澤。
李耘陽與李茂在岸邊聊了很久,李粟帶著一隊士兵給百姓們分派口糧。
下午,李耘陽就組織了數千人用分派下來的農具,把上千畝的土地給平整好,又用幾十頭牛拉犁,犁出了百畝土地,犁出的百畝田地被澆上了水,並種下了育秧的稻種。
傍晚,營寨中吃的是更加稀的粟米粥,隻因這個年代的大多數百姓都有夜盲症,夜間不能視物難以乾活,吃晚飯隻會增加糧食消耗,無奈才出此稀粥下策。
寨子的一角,耕牛被統一圈養,由士兵和百姓集體飼養。
李茂一眾人在島嶼上休整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沒吃早飯就匆匆組織船隊離去。也彆怪李茂一眾跑的這麼快,實在是島上的飯食,比他們船隊上的飯食還要差的太多。
李茂走後,接下來的日子李耘陽一直在各島組織種地,地勢低容易灌水排水的島嶼選擇育秧種植水稻。地勢高不易灌溉的島嶼,則組織種植粟米、大豆等一些耐旱作物。
此外,還在一些沒法大規模種糧的島上,則種植了多種蔬菜:白菜、韭菜、蘿卜、生薑、蔥等。
這樣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續就到了四月底方才結束。被組織種地的百姓、耕牛、農具都被分散安置在各島的寨子裡。
這段時間,李耘陽指使一眾老兵教會百姓們編織魚籠捕魚。把山寨搶來的布匹也全都運來,以五文錢一件的加工費,交給婦孺們統一製作衣服。
此外,把水域裡原本各個匪寨的眾多竹筏,也都分給了一眾百姓,用作平時來往各島使用。
民生問題的完美處理,使得李耘陽在一眾軍民之中的威望大漲,所有百姓無不信服李耘陽。
借著這股高漲的威望,李耘陽順勢把七百餘名十六歲至二十二歲的青年打散編入到各個隊伍裡。
接著,又重新提拔一批進步很快的老兵為屯長,混合一些剛收編的青年組成一屯五十人,分散到水澤外圍的各島上去駐守和訓練。
把這些事情安排完,李耘陽這才率眾回到星石島坐鎮。
……
淮南府,元城縣。
百夫長李牙、趙鐵牛二人,領著十餘騎馳騁在洪水衝刷過的大地上。
淮南府境內在去歲遭遇洪水,現如今田地、道路、村子儘皆被衝洗的不見蹤影。
大地回春,過去的道路或是農田的土地,現如今竟皆長滿雜草。一路上的村子遺址隻留殘破的土牆矗立在那。
“嗒嗒嗒嗒嗒……”
“駕!駕!”
十幾騎人馬吆喝著,風馳電掣的穿過村子遺址,漸漸消失在遠處的樹木雜草間。
路邊,有樹杈上還掛著一具具披頭散發的褐色乾屍,乾屍眼眶空洞,嘴巴大張,皮膚被風乾的緊貼骨架,看著霎時嚇人。
路旁也有慘白的枯骨,被洪水衝刷裹挾的泥沙給半掩埋在地表。
李牙、趙鐵牛一眾十餘騎,何曾見過這種淒涼的場景。一路數十裡走來,所過之處竟皆荒無人煙,除開會飛的鴉雀,這一路所見的活物當真少之又少。
“這一路,見到的枯骨少說也有數千具了。你看我們來淮南府尋找劫掠目標,是不是錯誤的選擇?”趙鐵牛詢問身旁一路沉默騎馬的李牙。
“先想辦法找到縣城再說,等把攜帶的乾糧吃掉一半我們才能返程。駕!”李牙思索著說道,胯下的馬兒聽到吆喝聲,再次加速奔跑。
“那還不得還有半月的行程,其實我們就在靠近南陽府邊上的兩個縣,尋找下手的目標就行了,不用跑這麼遠!”趙鐵牛騎著馬,大聲與李牙說道。
“先轉轉,看能不能把南陽府的輿圖給繪畫出。”李牙轉頭回複道。
“駕!”
“原來是這事,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乾著急!”趙鐵牛瞪著牛眼無語回道。
滿是瘡痍的大地上,一行十餘騎一路馳騁在淮南府的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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