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柳營炊煙起,帳前猛將武刀兵。
寒芒乍濺點星辰,身若蛟龍殺氣顯。
夜幕悄然離去,數裡長的軍營中炊煙漸漸熄滅。
三條由數萬士兵組成的長隊,正不停往江邊停靠的船隊上搬運物資。
華亭府城通往江邊的官道上,數千頭牲畜拉著板車運送兵械、糧草。
噠噠噠噠…
“駕~”
官道兩旁,一名名傳令兵騎著戰馬來回飛奔,傳遞著各級情報。
中軍帥帳裡。
一眾將校紛紛臉露詫異的看向輿圖前的李耘陽,都為其這個決定感到震驚。
“這也隻是必要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的選擇。”李耘陽轉頭看向眾將,語氣平淡的訴說道。
“抽調三千名什長,臨時組建精銳騎兵,這個計劃雖說會給下麵的軍官增加統兵壓力,卻也不得不承認是個好的計策!”王翦初聽這則計策當真驚詫萬分,在認真思索後,直呼拍手稱好。
“這也是沒辦法才做出的選擇,我等手下的新兵太多,給我等練兵的時間又太少。
若是在平原地區就可以大規模列陣作戰,以此來彌補新兵們缺少作戰經驗的劣勢,可江北的孟諸、瑞豐、莒蘭這三府,多為山地而少平原,本就不適宜大規模列陣作戰,隻能以五人為一伍的小團體結陣方式作戰。”李種田繞過李耘陽走到輿圖前,伸手指著標注三府山勢的輿圖,對眾人講解道。
“若是能根據山勢來伏擊敵人,可這凜冽寒冬連個遮擋藏身之處都沒有,且這三府地界的山勢來信中也並沒描述有多險峻。”李車凝神細看整張輿圖,始終沒見輿圖上有‘險峻’二字的注釋。
“報!稟報首領,糧草軍械已經全部搬運上船隊!柱子將軍派遣小人前來通報首領,詢問首領何時登船?”傳令兵跑至帳外停頓,俯身抱拳衝帳內大聲通報。
“唔~”
“我等隨後就出發,你且先去回稟柱子!”李耘陽衝帳外傳令兵吩咐道。
“是,小的領命!”傳令兵得到回複,忙抱拳接令,轉身大步離去。
“好了,我等先登船前往北岸,對接李濟了解實情再說,這就出發吧!”李耘陽與眾人說完,走至一旁衣架旁拿起銀色鋼盔戴好,領著眾人走出帥帳。
李耘陽見外麵又刮大風,自隨身一小皮囊裡,擠出蛤蜊油塗抹在麵部及手掌上。
一行人出了營帳,接過一群衛兵們遞過來的馬鞭和韁繩,騎上各自的戰馬出了兵營,就往江邊馳騁而去。
當李耘陽一行人馬趕至江邊時,岸上隻剩少數的值崗士兵在值守。
“首領,這裡,這裡!”陳雨站在一艘船上衝岸上的李耘陽擺手呐喊。
“馭~”
聽見有人呼喚,李耘陽側目看去,見是組織士兵搬運軍資的陳雨,拉扯韁繩控製胯下烏騅馬的馬首轉向,用力一夾馬腹驅使著向陳雨所在的戰船方向奔去。
緊隨而至江邊的一群將領,也都各自有部下接應,片刻時間,當最後一名校尉也驅使著胯下戰馬沿著船板登船後。
“唰!咯吱,咯吱…”
一塊塊船板被士兵收上甲板。
“嘩啦嘩啦……”
沉於水下的沉重鐵錨,在船尾被十數名士兵用力的轉動絞盤升起。
“升赤旗,啟航!”
數百艘戰船上,皆是升起了一麵很大的赤紅色戰旗,旗幟在蕭瑟冷風中飄揚而起。
碧波江水自西向東奔騰向滄海之中,數百艘戰船逆流向西而行,江麵廣闊無垠,各船士兵們在賣力搖動船槳。
江麵千帆雲集,大小風帆借助風力推動著戰船向前航行。
“唳___”
天空,數隻雄鷹展開米許長的羽翼盤旋於船隊上空,在其銳利的眸子中倒映出下方密集如鴨群般的船隊。
……
船隊經過晝夜不停航行,終於在第二日上午辰時,抵達了瑞豐府城地界的江域。
“發出指令,各船原地拋錨停下生火造飯,通知各船準備好攻城雲梯、讓士兵們檢查各自甲胄、兵器。”一艘大型戰船樓船裡,李耘陽對麵前站成一排的十名衛兵吩咐道。
“是,首領。”衛兵們俯身抱拳,齊聲接令後退出船艙。
炊煙朦朧似霧氣般升騰而起,籠罩了部分戰船,煙霧中隱現出的部分赤色船身,顯得神秘而肅殺。
各艘戰船上,一名名軍官出現在了甲板上,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橫放在甲板上的雲梯。
戰船得下層船艙內,士兵們蹲坐在隔艙裡沉默的檢查身上甲胄、擦拭手中刀兵。
上層船尾的船艙內,負責做飯的士兵將切好的凍肉,以及大米投放到煮水的大鐵鍋裡,在撒上數把鹽後,雙手握緊鏟柄翻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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