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勘定奉行府的小姐求見。”
副官敲響女士的房門,過了一會兒才等到一句慵懶的“讓她進來。”
他退到樓梯口朝站在外麵的二百打手勢,小姑娘咧嘴笑笑,腳步輕巧的上前慢慢推開木門:“您好,打擾您了。”
“彆在外麵傻站著,硬邦邦的,跟個丘丘人似的。”
雖然愚人眾們都說那位六席【散兵】嘴巴很毒,但二百私以為【女士】也沒好到哪裡去。也許這就是至冬的企業文化吧,丘丘人……看久了其實也挺可愛的。
那種被普遍認為智能低下的小怪物主要分布在人跡罕至的山林、原野與海灘,就像各種元素屬性的史萊姆那樣哪兒哪兒都是,一不留心就跳出來“呀呀”大叫,把無辜路人嚇得一哆嗦。
不不不,現在不是去想丘丘人的時候。
她倒騰著小碎步擠進房間,反手關門的同時抬眼先掃了一圈。
淺黃色的素色絲綢被加工成落地窗簾,被春風鼓動著在洞開的窗口飄搖。窗外粉白的落櫻順著絲滑的綢緞滑落,最後一下勾出個讓人心癢癢的小圈。
房間的主人身穿一件同樣絲綢質地的白色長睡裙,散著頭發靠在窗台旁的架子上欣賞春景。
睡衣的領口很低,露出相當壯觀的兩個半球。二百下意識低頭瞄了自己一眼,嘖,總之比一個月前甚至硌手的搓衣板要強吧!
“過來,離我近些。”羅莎琳懶洋洋的拖著聲調,“讓我看看你。”
她當然注意到了小女孩的小動作,不但刻意的又挺了一下強調曲線,而且單手攏著頭發甩了甩。小麥一樣的淺金色長發隨意披在剪頭,隨著春風一起搖曳。
二百低著頭扁扁嘴,灰溜溜湊到她身旁:“您下午好。”
“唔……”羅莎琳嫌棄的皺起眉頭,“一股酒臭味兒,你洗乾淨了嗎?”
哈?
稻妻姑娘支起胳膊小狗一樣左邊嗅嗅右邊嗅嗅,她確認自己身上隻有沐浴後的清潔劑味兒,絕對沒有酒臭氣!
“真是拿你們這些小東西沒辦法,”女士拽開架子上的抽屜,從裡麵掏出個木盒扔給她:“楓丹產的香水。你還得要相當一段時間長身體,用這個吧,多少顯得可愛些。”
她又挑剔的把二百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穿這種口袋一樣的衣服,還能跑得動嗎?”
女性執行官們要麼高開叉要麼穿褲裝,多是為了方便與敵人動手開戰。稻妻這種死死將人禁錮住的著裝風格她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如果隻是單純保守也就算了,事實上和服這東西真的……不好穿但極好脫。
刻意營造出柔順謙卑的姿態以取悅他人,懂得都懂。
“嘿嘿,”二百抱著木盒咧開嘴笑,“這還是我長這麼大頭一回穿不磨皮的衣裳呢,平時進出也沒這麼正式。隻是想著來拜訪您,總不好穿得不倫不類。”
“哼。”女士漂亮的眼睛裡閃過被人恭維後的愉悅,“油嘴滑舌。”
說是這麼說,她又抬手指指距離最遠的角落,那裡有隻灰撲撲的箱子。
“去挑件裙子來穿,我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委屈眼睛天天儘看些醜東西。”
二百立刻閉嘴挪到木箱旁邊,想說的話也暫時咽回去,應付這種驕矜強勢的人,你得先聽命行事等會兒才能再說彆的。眼下屋子裡就兩個人性彆還一樣,她也就不那麼講究了,當場抽了條粉紅色的出來換上。
你還真彆說,新裙子確實比和服要鬆快,露出胳膊和腿也方便活動。
女士把眉頭皺得死緊,嫌棄得不行不行的:“你這是什麼破審美,跟粉色有仇嗎?非要糟蹋它不可?”
小女孩喜歡粉色沒毛病,但這孩子壓根兒就不適合穿粉色!
二百抱著胸口堅決不肯脫下最喜歡的粉粉小洋裙,羅莎琳才不慣著她,上前照著腦袋啪啪拍了兩下,抽出一條淺藍色的裙子塞到她臉上:“給我換!”
把自己塗成淺黃色就彆想著穿粉色衣裳了,或者你倒是把那層黃色先給我洗乾淨再說?
“你既然要跟著我一起去鳴神島,就要學會利用自己的一切去達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