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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啪一聲響,李沐塵把最後一張牌拍在桌子上,房間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桌麵上那清一色的萬子,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人們結局。
這一局,李沐塵贏了。
梅姐看向李沐塵,目光中充滿了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奇和喜悅,卻又莫名地夾雜著那麼一絲埋怨。
而刀疤六僅剩的那隻眼睛裡,卻充斥著懊惱和不甘
小平頭突然指著李沐塵說:“你出老千!”
李沐塵靜靜站在那裡,看著他問道:“什麼叫出老千?”
“你,你換牌!”小平頭說,“你抓的明明是一副散牌,我抓的才是萬字一條龍,這副九蓮寶燈是我的!你換了我的牌!”
刀疤六終於反應過來:“原來你一直在裝!我早就該想到的,一個能去菜頭的狗場賭狗的人,怎麼可能不會搓麻將?臭小子,在我的場子裡出老千,來人,把他手給我剁了!”
梅姐譏笑道:“六爺,輸不起是吧?抓千是要抓現行的,你們說他換牌就換牌了?是不是隻要輸了錢,就說對方換牌就行了?”
她知道小平頭說的是真的,李沐塵肯定換牌了,但怎麼換的,她卻百思不得其解。她相信,自己看不出來,刀疤六和小平頭不可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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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六冷笑道:“你們彆忘了,我這裡是有攝像頭的。敢看回放嗎?”
梅姐皺了皺眉,看向李沐塵。
李沐塵淡然道:“看唄。”
刀疤六使了個眼色,他的一個手下就去拿來了筆記本,插上線路,打開視頻,開始播放剛才賭局的錄像。
視頻快進到李沐塵和小平頭賭,開始慢放。
人們都全神貫注地盯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梅姐的心裡很矛盾,既擔憂,又有點期待。
她不希望李沐塵出千被抓,但又很想看看李沐塵是怎麼換牌的。
視頻完整的放了一遍,結果令人失望,李沐塵就是隨意地摸牌,而且摸的都是自己麵前的牌,和小平頭沒有任何交集。
刀疤六不死心,大聲道:“放慢點,再慢點,他一定出千了!”
視頻又放了一遍,到關鍵的地方,幾乎一幀一幀地放。
“再慢再慢!”刀疤六叫著。
“六爺,已經最慢了。”他的手下說。
刀疤六生氣地把筆記本電腦拿起來,用力砸在了牆壁上。
小平頭則不甘地看著李沐塵問:“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運氣好而已。”李沐塵淡淡地說。
沒人相信他的話,但沒人能提出質疑。
在這樣慢速播放下,即使世界上最好的魔術師來,也不可能做到毫無破綻的換掉桌子對麵的人十四張牌。
難道真有這樣逆天的運氣?
“老王,還愣著乾什麼,收錢啊!”梅姐說道。
王老板笑嘻嘻地去收桌上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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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開始的幾十萬散錢外,其餘的都是裝在箱子裡,所以收拾起來不難。
帶著墨鏡的海哥說:“六爺,既然結束了,那就算算咱們的賬吧,你是還錢,還是我收你的場子?”
“海哥……”刀疤六似乎對墨鏡男頗忌憚,“您先回去,明天一早,我連本帶利把錢給你送過去。”
海哥冷笑一聲:“刀疤六,你不會想跑路吧?”
刀疤六說:“海哥,這是說哪兒的話,我怎麼可能跑路?這幾個人在我的場子出老千,等我處理完了,再把錢還你。”
海哥說:“把我當瞎子呢,場子是你的,錄像你也看了,不管他是怎麼做到的,你沒抓出來,就不能說他們出千,這是賭場的規矩。你可彆壞了規矩,成為道上的公敵。”
刀疤六目光一陣閃爍,說:“既然海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說他出老千的事兒了。不過,我今天要和他算算彆的賬,這海哥你總不會攔著吧?”
“你們的事和我無關,我隻管要回我的錢。”海哥說。
“行,海哥,等我把和這小子的賬算完,我就還你錢。”
刀疤六一巴掌突然伸手,把王老板正準備拿的最後一隻錢箱蓋子按住。
“就這樣把錢拿走?哪有那麼容易!”
王老板還是嘻嘻的笑著,隻是沒人注意到,他的手心已經變成了紅色。
梅姐臉色一寒,說:“刀疤六,想耍無賴了是吧?真以為老娘怕你?”
刀疤六指著李沐塵說:“我這隻眼睛就是他弄瞎的,今天,隻要他留下一隻眼睛,再加一隻手當利息,這個跟頭就算我栽了,錢你們拿走。”
“我們要是不肯呢?”梅姐說。
刀疤六冷笑一聲,對身旁的手下說:“清場!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