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字九章。四公子之中號稱明月公子。
“二位切勿爭執,靖節先生醉酒,今日不見客,不如歸去。”
一個十四五歲的童子出現,老氣橫秋的說道。
“在下陸章,待先生醒來請代為致意。”陸章風度翩翩,留下拜帖就走了。
對童子不屑一顧。
顧道從懷裡掏出一把酥糖,隔著蓬門遞了過去。
“家裡自製的酥糖,小兄弟拿去嘗嘗。”顧道笑眯眯的說道。
甜膩的氣息,讓童子吞了吞口水。
“不可,先生不許我接外人之物。”童子堅定的說道。
“我就住在煙翠居,咱們是鄰居,可不是外人。”
顧道和善的說道。
“放心,我不求你放我進去,純粹是友好往來。”
童子聽他說的有理,又難忍酥糖誘惑,便伸手拿了過來。
“改日到煙翠居拜訪。”童子說道。
“鄰裡之間何須客氣,說什麼拜訪,去玩便是。”顧道說完留下拜帖走了。
童子放心了,看左右無人把酥糖放進嘴裡一塊,立即笑成眯眯眼。
董闊追上顧道的步伐。急切的問道:
“你雖然名聲不好,但是也是顧家公子,結交一個童子做什麼?”
“永遠不要小看領導的司機。”顧道順嘴說道。
“司機為何雞?能吃麼?”董闊更加疑惑,隨即臉色一變:
“哎,不對,你住在煙翠居?那可是你弟弟顧淩的地方。你膽子太大了。”
“我……”
顧道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糟了,我來的路上就看見顧淩了,你趕緊收拾一下隨我下山,你惹不起他的,快走,快走。”
董闊對顧道很是關心,生怕他出事,拉起他就跑。
到了煙翠居門口,卻發現顧淩已到。楚矛攔在門口起了爭執。
顧淩比顧道小一歲,十七歲的少年。
個子略矮,貼身的黑緞子冬衣,外麵一件裘皮大氅,生的眉清目朗,自帶瀟灑風流。
“見過大哥。”顧淩表現的很有禮貌。
隻不過彬彬有禮之下並無尊敬,而是愛惜羽毛不想讓彆人挑出毛病。
“你有事?”顧道背著手點點頭,儼然一個兄長。
這個動作引得顧淩身邊人一陣騷動,有嗤笑的,甚至有兩個已經橫眉立目。
“兄長,這煙翠居乃是弟弟宴客之所。你若想用我又豈會吝嗇。但你讓這惡奴阻門,彆人會以為我們兄弟不和。”
顧淩說話晴朗如風,卻毫不猶豫的把帽子扣在了顧道身上。
顧道微微一笑,霸道的說道:
“本就不和又何必要裝?你那來回哪去,煙翠居我有用處。”
顧淩沒料到窩囊廢,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愣住了。
“用處?就你?顧修之,此地乃是九章宴客之所。你不打招呼明搶,當真是無恥至極。”
一個披著駝絨紅色大氅的青年,指著顧道直接怒斥。
“這哪裡是無恥,分明是居心險惡。人家都是兄弟互相幫襯。你倒好,故意搗亂拖後腿,九章怎會有你這樣的兄長。”
另外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冷笑著說道。
“哼,依我看分明是嫉妒九章哥哥才學,故意搗亂,還真是齷齪行子,難怪公主會休了你。真是處處惹人生厭。”
一個白衣女子,長相嫵媚動人。卻牙尖嘴利句句誅心。意在引起顧淩重視。
顧淩未開口,這些人已經咄咄逼人,恨不得群起而公攻之。
顧道隻是淡淡的聽著,不喜不怒。
跟嘍囉置氣,自己就成了嘍囉了。
“你們不要說了,哥哥不是那樣的人。”顧淩等他們說完了,才假裝阻止。
轉身跟顧道開口,聲音溫柔似帶懇求之意。
“哥哥不要放在心上,怕是有些誤會。隻是這煙翠居能不能先還給弟弟宴客。明年定然借給哥哥。”
顧道心中冷笑,你還真是一杯好綠茶啊。
還?借?這煙翠居是母親名下產業,現在是自己的。被顧淩這麼一說,好像是自己占了他的東西。
對,他從小就會在大人麵前弄這一套。現在演技更加純熟不著痕跡了。
不過此時顧道懶得跟他算賬。
“二弟,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三日後為兄請了靖節先生飲酒論詩。若是讓給你,豈不是失約於靖節先生?”
顧道為難的說道。
“靖節先生?”顧淩震驚了一下,隨即眼神閃過一絲不屑。
他身後的人更是爆發出一陣冷笑。
“哈哈,我聽到了什麼?請靖節先生飲酒論詩?顧道你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麼?真是笑死我了。”紅色駝絨大氅的年輕人,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顧道,你說大話也換個理由,靖節先生跟你飲酒,還論詩詞?你懂詩詞麼?”
書生模樣的人瘋狂諷刺。
“京中高官尚且請不動靖節先生,就憑你這齷齪的廢物?換做是九章哥哥還差不多。”
白衣嫵媚的女子眼橫秋波,瞄著顧淩說道。
“多謝青梅妹妹,我可不敢有此奢望。”顧淩柔聲回答,轉身很誠摯的跟顧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