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碗裡的菜已經快被她懟成漿糊了,小腦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會兒搖頭煩惱,一會兒俏臉通紅。
旁邊的魏青梅跟著唉聲歎氣。顧道終於還是對單純的錦瑟下手了。
可是用的手段著實讓人扛不住啊。江南書坊在元都的分店,這竟然簽在了錦瑟的名下。
彆說單純的錦瑟會迷糊,換了那個女人不會迷糊?
錦瑟隻是迷糊。
楚江樓另外一個雅間之中的崔臻,看著眼前精美陽版書,眉宇間充滿苦惱。
她端起酒杯,自嘲的喝了一口。一臉嫣紅,慵懶的美豔不可方物。
“真是太丟人了。我崔臻從未如此尷尬過。”
“你說顧道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我還想著以此為要挾,殊不知人家早就設好了局等著江南書坊這條蠢魚上鉤。”
崔臻說著又飲了一大口,燥熱的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若隱若現的雪白。
對麵的李纖雲皺了皺眉頭。
她也沒想到,甚至現在也想不清楚,顧道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顧道認識靖節先生沒多久,書稿到他手中也沒多久。他是怎麼印出陽版書的?
所有的猜疑和謾罵都被狠狠的打臉了。
梅子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顧道的回擊非常有意思。那一句“心裡有佛”被很多人津津樂道。
不過李纖雲總覺得這句話,是顧道在故意罵她。
靖節先生的書被搶購一空。
甚至帶有靖節先生簽名的書,一出門就有人出翻倍的價格。
顧道今天至少收了一萬兩以上。順勢打出了巨大的名氣。
還得到了江南書坊在京城的分店。那個地方在最熱鬨的朱雀大街上。
上下兩層,門庭寬大。光是門店就市價五千兩,還有價無市。
“你也彆多想了,這件事終究是因我而起。到此結束吧,世人多健忘,你也不用苦惱。”
李纖雲勸說崔臻。
崔臻搖了搖頭,一拍桌子站起來了。放浪形骸的說道:
“不行,若是沒有此事也就罷了。我丟了的臉一定要拿回來,我必須讓他拜倒在我的裙下。”
偏僻的宅子裡麵。
梅子蘇陰冷的站著,詹鐸跪在他身後大氣不敢出。
這下兩個人玩大了。竟然把江南書坊分店給輸出去了。這如何跟南邊交代?
這裡麵牽扯太多的事情,梅子蘇意識到詹鐸已經不足以頂罪了。
否則他會立即處死這個油膩胖子。
“此事非戰之罪,也是好事。”梅子蘇突然睜開眼,開口說道。
“先生不必安慰我這蠢笨如豬的人,如果我這條命能抗住此次罪責,請先生賜死。”詹鐸說道。
“錯雖然在你,卻也是大功一件。”梅子蘇轉了轉眼睛說道。
詹鐸聽梅子蘇這麼一說,眼中又燃起生的火焰。豎起耳朵聽梅子蘇的下文。
“我們之所以失敗,是因為顧道真的有本事。就連兩個書坊大師傅都認可的技法。”
“那也就是說,他真的有兩個月可以抵得上江南書坊兩年的印書方法。這個方法值多少錢?”
梅子蘇雙眸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詹鐸隻感覺渾身燥熱,這不是錢的事情。
而是多大的功勞。
江南書坊對南越有多重要,他太清楚了。
如果真的取得這種印書技法,那江南書坊的實力將會提升到什麼地步?
“奪取此法,處死顧道。此法屬於江南書坊,也隻能屬於江南書坊。”梅子蘇陰冷的說道。
“先生真知灼見,可急切之間我們如何下手。北狄使團將至,所有暗探都在準備這件事。”
詹鐸愁苦的問道。
梅子蘇撚著手指,仿佛在揉捏一枚棋子,突然淩空一敲仿若落子。
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咱們還有一個棄子那,他想取代哥哥可是很久了。把消息透漏給他,讓他當馬前卒。”
詹鐸眼前一亮,心悅誠服的跪地磕頭。
“先生真神算也,您那棄徒顧淩果然是一個好的馬前卒。”
顧淩這段時間躲在家裡,安心的讀書用功,就等著祖母大壽。
到時候再演一出戲把自己的名聲拉回來,順便收拾一下顧道。
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個家裡真正的嫡子,他不過是空有嫡子之名而已。
甚至可以趁顧道回來之機,直接扣押在家裡。好好整治一下他。
顧淩正在讀書,突然門子來了,說是有人拜訪。
這讓顧淩很興奮,因為昔日那些所謂好友,全都已經跟他絕交了。
現在還有人拜訪他,讓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被拋棄。
雖然見到這個人有幾分失望,根本就是一個毫無聲望的普通書生。但是他還是熱情接待了。
書生深諳吹噓之道,幾句話就把顧淩捧的飄飄然。
氣氛熱絡之後,書生突然開口說道:
“明月公子,顧道不過是跳梁小醜,他之所以嫩能夠讓那麼多人站在他身邊,是因為他手裡有件東西,那些大儒不得不巴結他。”
顧淩一聽這話強忍著激動,但是耳朵已經支棱起來了。表麵上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哦,他還有什麼東西能拿捏那些大儒,你不要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