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點到九點我會去自習室學習。”
“九點到九點半我會休息一下,喝個酸奶。”
“九點半開始繼續學習。”
“……”
“下午我要去幫人遛狗,我接了一個鐘點工的活,照顧一隻大金毛。”
“……還是繼續學習。會運動一小時,打球或者遊泳。”
“晚上一般就是看書什麼的。”
到學校了。
蘇傾傾把車放回去。
兩人算是跑完步,吃完早飯了。
似乎又要分開了。
馮浩不知道怎麼回事。
離開那片金黃的有風的稻田就不拉手了。
離開這輛黑色金邊的摩托車就不摟腰了。
兩個人又客氣的像是陌生人。
而且蘇傾傾對他的好感度沒有繼續增加。
都沒有到80。
可是都拉過手,摟過腰,這算不算在談戀愛?
戀愛該怎麼談?
馮浩不懂。
他像是彙報工作一樣,把自己今天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一彙報了。
笨拙的很。
恨不得把身份證學生證都給對方複印一份。
少年表達愛意的方式,也是奉上所有。
隻是他沒有玫瑰,沒有車,沒有房。
他隻有他自己。
他隻有時間。
這些最寶貴,又最不值錢。
蘇傾傾聽著他的話,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在這小小的憋悶的車庫裡。
裡麵有一輛漂亮的車,還有一對擁抱的年輕男女。
這次,馮浩聞到了濃鬱的機油味掩蓋下的白玉蘭的香氣。
微弱卻堅定。
很輕很冷,一直纏繞。
怎麼會有這種香氣?
或許是馮浩的想像吧。
他想到了小時候,跟著當護士的姥姥去醫院玩,那醫院後門角落,總有一個老太太,坐在那裡賣玉蘭花,她把玉蘭花整整齊齊碼在一個手提的花籃裡。
老太太長滿皺紋的手,把玉蘭花串起來,做成手串,又做成項鏈。
香氣很好聞,但是鮮花易凋零,手串和項鏈都戴不久。
可是總有住院的病人家屬去買。
那時候的馮浩還比較調皮,老太太看他站在旁邊,給了他一朵玉蘭花。
幼年的馮浩拿著玉蘭花,低頭去聞,很香。
現在的馮浩抱著蘇傾傾,低頭去聞,很香。
這個香氣,好像穿越時空重合了。
病人家屬跟老太太買玉蘭花,老太太都會認真咕噥一句:“平安健康,一定會好的。”
或許家屬買的不是玉蘭花,買的是這一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