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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浩好奇的側頭看來。
好奇就會歪頭。
歪頭就是思考。
思考不知道石院長又怎麼了?
畫完了?
藝術家應該分為創作和非創作兩個個體。
創作中的藝術家,馮浩總覺得自己靠近的話說不定會被甩一個大逼兜。
而且打了你都白打,她可能隻是反射性的打你一巴掌,也不是故意的。
等她畫完畫看到你臉紅腫,估計還會問你怎麼了?
跟馮浩想像的畫家穿的美美的,坐在畫架前,姿勢優雅的畫畫,麵帶微笑,表情認真,全然不是的。
某個時間,馮浩餘光看過去,好像看到石院長整個人懸浮起來畫畫……當然仔細看沒有懸浮,她好像是撐著身體的角度,所以看起來像是她懸空了。
哪怕沒有懸浮,她的動作也很反人類的感覺。
反正馮浩聽到聲音隻是望去,沒有做多餘的動作。
創作的人不喜歡彆人打擾。
他也不喜歡。
而馮浩這不經意的轉頭一瞥,沒有起身,隻是望過來。
石院長再對比自己的畫。
午後的陽光,和十月之後的陽光,都有一種慵懶,不濃烈,因為穿過老舊的玻璃窗,透明的光變的有些微黃,入眼的畫麵就是一幅濃厚的油畫。
少年如同一個孤獨的王子,輕易的一瞥,望來,沒有起身。
見自己撿起來畫筆,他就又繼續埋頭作畫。
然後石美玲的腦海就沉浸在剛剛馮浩那轉頭的一瞬間。
她一開始為何會想畫他。
其實從帥氣的角度來說,她遇到很多更帥的人。
有些男孩的五官像是雕塑,你看到之後,簡直想上手摸一摸,壓一壓,確認是否真實。
馮浩的五官並不立體出彩,隻是剛剛好。
恰好很舒適。
臉型也不是那種棱角分明的特彆明顯的帥哥,甚至畫起來,連筆觸都要很柔和。
因為稍微重一些,就會顯得淩厲。
他並不是一個攻擊性很強很淩厲的少年。
她想畫他,並不是因為他最帥或者哪裡最特彆。
就像是她想畫那棵香椿樹,也隻是因為順眼,不是因為那棵香椿樹最高大最茂盛最好看,都不是。
隻是剛好就很順眼。
她看的順眼的東西很多,比如火鍋,紅色的鍋,咕嘟咕嘟冒泡,比如兔頭,麻辣兔頭,涮火鍋的鴨喉管鋪在冰塊上,脆脆的,微卷,火鍋上青綠的花椒枝,都很順眼。
順眼到能畫出來又是兩回事。
畫出來都滿意已經是第三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