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傍晚的時候,夏至開始犯愁晚上住哪兒。
他們這次出來是輕裝偵察,除了武器和簡單的食物,根本沒帶其他裝備,現在的天氣還沒暖和到能在外麵過夜的地步,所以隻能想辦法找一間屋子過夜。
向陽鎮周圍的村子就彆想了,每家每戶都住滿了人,最後兩人一合計,乾脆到嶺東市區裡找一個空出來的樓房對付一夜,順便還能看看嶺東市裡的情況。
兩人當即便沿著向陽鎮通往市裡的公路朝市區走去,公路兩旁全都是用各種材料搭建起來的低矮棚戶區,和電視裡國外的貧民區一模一樣,這是去年冬天那些沒有搶到平房住的市民蓋起來的。
走進市區兩人才發現,那些搭建棚戶區的市民已經把附近的樓房拆了個乾乾淨淨,連牆裡埋著的電線都被抽出來捆東西了,兩人無奈隻能朝市中心走去,夏至猜測離那裡的樓房可能還沒被拆乾淨。
嶺東火車站就在靠近市中心的老城區,以前是市裡最熱鬨繁華的地方,不過現在已經冷冷清清空無一人了,兩人站在站前廣場環顧一圈。
夏至指著一棟樓上掛著的大牌子:“那邊有個時尚快捷賓館,要不去那兒看看?”
孟少安斜了他一眼:“住賓館啊,這麼曖昧的嘛,咱先說好,晚上各睡各的,你不能有什麼想法,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夏至差點一口老痰噴他臉上:“你快給我滾他媽犢子,你作為將軍渡第一種馬怎麼好意思說這話的,你他媽三天領回家四個娘們的時候怎麼那麼隨便呢。”
孟少安麵不改色地狡辯:“你不要聽羅長軍造謠,他就是乾瞪眼吃不著,純純的嫉妒我。”
“滾!他現在都擔心你看上他的小母馬,當初我還納悶,你為啥非要睡在學校,原來是為了方便帶娘們回去。”
孟少安朝夏至身後揚揚下巴:“彆吃醋了,咱們有客人了。”
夏至回頭看去,一支十人小隊剛剛轉過街口,正快速朝他們走過來,他作為弓箭手,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拉開距離。
“現在跑還來得及。”
孟少安倒是不慌不忙:“跑什麼跑,十來個人而已,灑灑水啦。“
他走到夏至身前站定,反手按住腰上的刀柄,夏至深吸一口氣,摘下背上的弓,從後腰摸出幾支三棱箭夾在指間。
孟少安忽然問了一句:“像不像是咱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他看著越走越近的那群人:“就是不知道這回有沒有人幫咱們解圍。”
夏至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以前沒殺過人吧,到底行不行?”
“臥槽!男人哪能說自己不行,一會兒要是談崩了,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殺人技。”
說話間,那隊人已經來到近前,走在前麵的是一個穿著城管外套的青年,手中拿的居然是一柄很少見的武士刀,進入亂世這麼久,夏至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拿著日國武士刀。
還沒停住腳步,城管青年便語氣不善地喝問道:“你倆是什麼人?跑到這兒來乾什麼?”
孟少安擠出個笑臉:“我倆是九和鄉的,老家被北高麗人給占了,跑出來逃難,這不是打算找個地方過夜嘛。”
城管青年上下打量一下兩人:“九和鄉的?你倆是從向陽鎮過來的吧?”
孟少安點點頭:“對,走向陽過來的。”
“你們九和鄉的鄉長是誰?”
孟少安一下就愣住了,沒想到這個城管問的還挺細致。
夏至在他身後說道:“鄉長我不認識,我倆是崗劉村的,我們村書記叫劉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