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在角落裡蜷縮著身體,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天色漸漸明亮,但太陽還未露麵,趙家的武者陸陸續續從營帳裡走了出來。
冷槐兒麵色陰沉,心中滿是震驚和不解。
她本來以為今早出來便會看到一具白骨,昨晚還特意讓人將秦月的帳篷收了,沒想到今早看見的竟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雖從未見過真正的腐屍草,但是書中記載的毒性和藥效不會有錯,她的老師也曾提起過這種草藥的霸道之處。
思及此,冷槐兒心中更加疑惑,就算秦月沒有徹底變成一具白骨,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副模樣,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冷槐兒滿心疑惑,她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掠而出,衣袂翻飛間,空氣中傳出陣陣奇異的聲響,仿佛空間都被撕裂開來。
隻是一瞬,冷槐兒便越過數丈距離,輕飄飄地落在了秦月麵前,穩穩地站定。
秦月感到眼前一花,便見冷槐兒已至身前,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冷槐兒。
冷槐兒眉頭緊鎖,疑惑之色在她那張醜陋的臉上愈發明顯。
她身形一動,快如閃電般欺身而上,帶著一股勁風,一把扣住了秦月的肩頭。
冷槐兒指尖微動,一股精純無比的元氣,順著她的手臂,倏地衝入了秦月的體內。
這股元氣在秦月的筋脈中快速遊走,流轉一周後,又順著經脈緩緩流回,最終消失在冷槐兒的手掌之中。
冷槐兒元氣凝煉的極為強大,在她探查的過程中,秦月隻覺得自己的筋脈仿佛被巨浪反複衝刷一般,每一處經脈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擠壓著。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秦月咬緊牙關,才抑製住自己想要痛呼出聲的衝動。
冷槐兒疑惑地皺著眉頭,低聲自語道:?“身體竟然毫無異常?甚至連一點受傷的跡象也沒有。昨晚明明……”
她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是不願相信自己探查的結果。
她鬆開秦月的肩膀,後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著秦月,仿佛在尋找什麼蛛絲馬跡。
秦月麵色平靜,任由她觀察,沒有絲毫的躲閃。
趙誌遠見冷槐兒這副疑惑不解的模樣,也走到秦月身邊,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試圖從秦月身上看出些什麼端倪。
然而,無論他怎麼觀察,秦月都表現得如同常人一般,沒有任何異常。
趙誌遠轉頭看向冷槐兒:“冷小姐,現在該拿她怎麼辦?”
“先讓她繼續采藥吧,彆讓她跑了。回去的時候把她交給我來研究一下,說不準這女人體質特殊。?”冷槐兒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晚看到的情景和今天早上秦月的狀態,臉上陰雲密布,百思不得其解。
她壓根沒有往血脈天賦上去想,因為據她所知,血脈天賦是極其罕見的存在,尋常武者根本不可能擁有。
更何況,她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血脈天賦能夠擁有如此逆天的枯骨生肉的能力,這簡直聞所未聞。
趙誌遠聽到冷槐兒的話,讚同地點了點頭,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摩挲了幾下下巴,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光芒,也不知心中究竟在謀劃著什麼。
短暫的沉默後,趙誌遠收回目光,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秦月的身上,他語氣平淡地說道:“嗯,看樣子她已經恢複了。我會盯緊她的。她實力太弱,跑不了的。?”
一天的采藥勞作終於結束,夜幕降臨,秦月回到自己的營帳,盤腿坐在柔軟的草墊上,神情凝重。
她緩緩閉上雙眼,將心神沉入丹田,調動起那一縷微弱的元氣。
這縷元氣在她精妙的操控下,宛如一條纖細的銀絲,沿著經脈緩緩流動,逐漸拉伸變長,最終連綿到整個主筋脈,仿佛化作了一條纖細的光線,貫穿她的全身。
秦月心念微動,這縷元氣便如同獲得了生命般,變得靈巧無比,如同一條靈活的小魚,從一條筋脈迅速流入另外一條筋脈,暢通無阻。
那一縷元氣仿佛受到某種牽引,沿著手臂經脈,浩浩蕩蕩地朝著那枚怪異的蛇形紋身彙聚而去。
隨著元氣的不斷注入,紋身所在處的溫度開始逐漸升高,一股熱浪仿佛在皮膚底下翻滾。
隨著溫度越來越高,一股尖銳的刺痛感猛地自紋身處傳來,仿佛有一根燒紅的烙鐵,狠狠地按壓在她的肌膚之上。
劇烈的疼痛讓秦月悶哼一聲,隻感覺腦中一陣轟鳴,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要衝破束縛,靈魂也隨之劇烈震顫,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突破那層無形的壁障。
秦月秀眉緊蹙,緩緩睜開雙眼,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眸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她緩緩放下手臂,掌心向上,輕輕攤開。
原本白皙的掌心,此刻已經泛起一層不正常的潮紅,仿佛是被高溫灼燒過一般。
她輕啟朱唇,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氣息中帶著一絲灼熱,仿佛帶著紋身處的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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