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遠猛地停下腳步,眉頭緊鎖。
三名趙家武者緊隨其後,氣喘籲籲地從茂密的樹林中鑽了出來,他們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顯然是經過了一番劇烈的追逐。
他們來到趙誌遠身邊站定,神情凝重,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
隻見冷槐兒的屍體橫陳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周圍的草地,原本完好的身軀此時隻剩下了一個頭骨和一具白骨軀乾,頭顱孤零零地滾落在一旁,空洞的眼窩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凶手的殘忍。
三名武者氣息紊亂地聚集在趙誌遠的身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滿是驚駭與難以置信。
最終,還是那名身材最為魁梧的武者猶豫著上前一步,他咽了口唾沫,聲音乾澀地開口道:?少爺……這……冷小姐她……”
他本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但看著趙誌遠陰沉的臉色,又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趙誌遠眉頭緊鎖,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盯著地上的骸骨,半晌才深吸一口氣,果斷道:?“不要追了。?”
“少爺……”那一名武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趙誌遠抬手打斷。
“冷槐兒可是實打實的元力境中期,而我不過才堪堪踏入初期,論起元力修為和戰鬥經驗,她都比我強上太多。?”趙誌遠無力地搖了搖頭,眉宇間滿是頹喪,“她既然能殺了冷槐兒,就意味著她有能力殺死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甚至……?”
他頓了頓,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繼續追下去,我們可能就要全軍覆沒在這裡了。”
“那就這樣放過她麼?少爺,冷小姐死了,我們回去怎麼跟家主交代啊??”那名那名武者壯著膽子說道,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仿佛擔心自己的話會引來什麼可怕的後果。
趙誌遠猛地轉過身,銳利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那名武者,看得他心裡一陣發毛,冷汗直冒,後麵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趙誌遠咬牙切齒地說道:“除了放棄之外,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對付她麼??”
那名武者嚇得渾身一顫,連忙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他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是錯。
趙誌遠麵色鐵青,一言不發地蹲下身子,粗暴地翻找著冷槐兒的衣服,希望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可是什麼也沒有。
他氣急敗壞地將冷槐兒的衣服扔在地上,惡狠狠地咒罵道:?“這小賤人,竟然把所有東西都拿走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一拳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三名武者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趙誌遠,隻能沉默不語。
“回營地那邊,之後都要集體行動,任何人都不得分開!”趙誌遠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幽暗的森林中,樹影幢幢,秦月踉踉蹌蹌地奔跑著,荊棘劃破了她的衣衫,也劃破了她裸露在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更深的痛楚來自她的身體內部,胸口處的劇痛一陣陣襲來,仿佛要將她撕裂,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隻有耳邊呼嘯的風聲提醒著她必須不停地跑下去。
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鑽心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體力漸漸不支,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但她不敢停歇,因為她知道,一旦停下,等待她的將是死亡。
她機械地移動著腳步,意識逐漸模糊,直到腳下一空,身體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驚呼聲被堵在喉嚨裡,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重重地摔落在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河邊掙紮著坐起身,四周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潺潺的流水聲清脆悅耳,溫暖的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落下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環顧四周,她發現不遠處清澈的河邊,一個身形飄逸的男子背著一柄闊劍,靜靜地立於河畔,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他身形挺拔,氣質不凡,應該也是個帥哥吧……
怎麼每次都這樣?秦月望著眼前清澈的河水,有些哭笑不得。
又是河?
又是帥哥?
不會又是個淫賊吧……
又或者是他救了自己?
秦月望著不遠處背對著她的那一道瀟灑的身影,心中暗自腹誹。
可她身體依舊沉重,胸口更是疼的要命,不可貿然行動。
遠處那男子聞聲,動作輕緩地轉過身來。
他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邃的目光落在秦月的身上,與她四目相對。
這男子一身白衣勝雪,二十來歲的模樣,劍眉星目,麵如冠玉。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自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秦月心中一跳,一種本能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識繃緊了全身的神經,目光警惕地注視著白衣男子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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