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在外圍森林的營地裡,趙誌遠內心煩亂。
他尋了一棵最高大的樹,飛身上去,高高端坐在粗壯的樹杈之上,怔怔出神,期望著能從這難得的開闊視野中尋找到一絲慰藉。
然而,事與願違,這兩天,冷槐兒慘白的屍骨和秦月的身影始終在他腦海中交織浮現,揮之不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折磨著他。
尤其是當他想起冷槐兒的可怖死狀時,更是寢食難安。
冷槐兒死的當天,趙誌遠便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放出信鴿傳信回了趙家,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家族。
趙家那邊在收到消息後,表示已經通知冷槐兒的師父。
冷槐兒的師父大多數時候都在外圍森林附近活動,想必不用花多少時間便能和他們會合。
而他,現在能做的,隻有按捺住焦躁不安的心情,在這危機四伏的外圍森林中靜靜地等候家族的援兵到來。
她在密林中穿梭,沿著白衣男子留下的些許痕跡一路追尋。
茂密的叢林遮天蔽日,三天來,她風餐露宿,披星戴月,卻始終沒有追上白衣男子。
夜晚降臨,清涼的月光灑落下來,秦月爬上了一棵樹,依靠著粗壯的樹杈,輕輕揉著酸痛的雙腿,秀眉緊蹙,心裡有些失落。
她將冷槐兒的口袋從背後取下來,解開上麵繁複的繩結,打開,輕輕地將口袋裡的東西倒出來。
袋子裡的東西不多,除了幾瓶顏色各異的毒藥和一些常見的草藥,就隻有一塊灰撲撲的石頭,以及一本薄薄的書冊。
那塊石頭,形狀很不規則,看起來平平無奇,入手冰涼,表麵上還刻著一些她不認識的符文,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更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秦月隨手將石頭收起,拿起那本薄薄的書冊,封麵上用蒼勁有力的字體寫著“幽鱗護”三個字,下麵則標注著“黃級功法”。
秦月翻開書頁,發現裡麵的內容並不複雜,主要是講解如何按照特定的經脈路線運轉元力來修煉防禦功法。
秦月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努力摒除雜念,將幽鱗護的口訣和心法在腦海中反複默念,直到清晰無比。
她暗暗思忖,這幽鱗護既然是純粹的防禦武技,想必修煉起來應該不算太難。
如果能夠練成,以後遇到危險,至少能多一層保障。
夜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遮蔽著她的身影。
將冷槐兒的口袋重新係在腰間,秦月抬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危險後,她才深吸一口氣,開始修煉起幽鱗護。
甫一進入修煉狀態,秦月便感覺到一股充沛的能量在體內流轉,這是晉入元力境後才有的感覺。
她心中暗喜,邁入元力境後,她一身筋脈暢通無阻,隻要心中念頭一起,元力便可以在筋脈中迅速滾動。
秦月緩緩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神沉浸下來,排除雜念,按照幽鱗護的筋脈流轉圖,開始調動丹田內的元力。
絲絲縷縷的元力如同涓涓細流,按照特定的軌跡在她的經脈中流淌,每一條經脈都被元力滋潤,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在體內蔓延開來。
秦月聚精會神地控製著元力的走向,不敢有絲毫差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逐漸掌握了其中的訣竅,體內的元力流動也越來越順暢。
突然,秦月心念一動,控製著元力快速奔湧起來,猶如奔騰的江河,在她體內掀起驚濤駭浪。
與此同時,一片片黑色的鱗甲從她身體中冒出來,這些黑色鱗甲並非虛幻,而是猶如實質一般,摸上去堅硬無比,同時又具有很強的柔韌性,仿佛一層黑色的戰甲,將她身體整個包裹起來。
確定修煉的方向沒錯後,秦月心中安定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氣,再次加快了體內元力的運轉速度。
隨著元力在她體內按照特定的軌跡奔湧,她能感覺到,更多細密的黑色鱗甲,如同雨後春筍般從她白皙的皮膚下鑽出,漸漸覆蓋了她全身。
一股淡淡的暖流從鱗甲下傳來,讓她倍感安全。
這股暖流逐漸流遍全身,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鱗甲表麵泛著幽幽的光澤,和當初冷槐兒施展幽鱗護時如出一轍。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月感覺體內的元力消耗殆儘,她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自己身上覆蓋著的一層完整的黑色鱗甲,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成了!
秦月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笑意,她發現這幽鱗護修煉起來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回想這一晚的修煉過程,她竟然隻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掌握了其中的要點。
看來,隻要假以時日,等自己的元力修為再上一個台階,便可以更加熟練地催動元力,加快元力在經脈中流轉的速度,到那時,這幽鱗護的防禦力也會隨之增強。
秦月緩緩睜開雙眼,結束了今晚的修煉。
她抬頭望向天空,發現原本皎潔的月亮已經隱沒在雲層之中,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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