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到達的地方,被一層厚重的灰色霧氣籠罩,陰冷、潮濕,像是死亡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一種莫名的壓抑感湧上心頭,讓人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呼吸變得異常困難,不知道是因為這裡的空氣過於稀薄,還是彌漫的死氣太過濃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死亡抗爭。
秦月剛一踏入灰色死氣之中,便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黛眉微蹙。
緊接著,她又嘗試著深吸了一口氣,卻發現這口氣仿佛吸進了一團棉花,沉甸甸地堵在胸口,讓她渾身都覺得不自在,仿佛肉體已經死去,隻剩下意識在遊蕩。
這裡究竟是通往仙境之路,還是通往地獄之門?
榕奶聲奶氣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少見的凝重:“這裡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你們要小心。”
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周圍濃重的灰色霧氣:“這裡的環境非常惡劣,空氣中充滿了死氣,如果進來的是普通人類而不是武者的話,根本活不了多久。”
“在我們來之前,這裡根本沒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跡。”榕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現如今,也隻有那些窮凶極惡,無法無天的妖獸才住在這裡。”
察覺到有人靠近,灰色的霧氣翻湧,一陣怪異的拍打翅膀的聲音傳來,一隻隻黑色的鳥從濃霧中衝出,它們的眼睛裡閃爍著凶狠的暗紅色光芒。
這些鳥體型不大,卻異常靈活,它們尖銳的啼叫聲在霧氣中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黑色的鳥群迅速分散開來,如同一片片烏雲,從四麵八方包圍了秦月一行人,鋒利的鳥喙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似乎下一秒就要俯衝下來,用它們尖銳的喙啄擊入侵者。
“低階妖獸,也敢在我麵前放肆。?”榕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寒光,語氣冰冷刺骨。
他稚嫩的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小手隨意一揮,白嫩的手臂瞬間化作一根粗壯的樹枝,帶著淩厲的勁風,朝著那些黑鳥橫掃而去,強大的力量將周圍的灰色死氣都驅散了幾分。
那些鳥發出刺耳的尖嘯,仿佛在表達對榕的畏懼,慌亂地拍打著翅膀,退回到了灰色的死氣之中。
榕轉過身,肉嘟嘟的小臉蛋繃得緊緊的:“我警告你們,這裡的妖獸,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一隻都不能殺!當然了,我不讓你們殺的那些妖獸,我自然會保護好你們,不會讓它們傷害到你們分毫。”
榕挺起小胸脯,神氣地保證道:“我榕說到做到!”
曾展席看著榕這副認真的模樣,微微頷首,笑著說:“這裡你熟,我們聽你的便是。”
榕邁著小短腿,一路搖搖晃晃地走在隊伍最前方,他時而揮動小手,幻化出粗壯的樹枝,將敢於靠近的低階妖獸拍飛;時而跺跺腳,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妖獸。
“如果仙境鑰匙指向的是這裡,那我們想要找到仙境,等會就極有可能要經曆一場惡戰了。”榕在隊伍前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眾人,提醒道,“我雖然可以幫你們擋住那些低階妖獸的騷擾,但如果真的遇上了硬茬子,恐怕我也分身乏術。這裡的妖獸非常排外,而且實力強悍,你們最好提前做好準備。”
曾展席應了一聲。
白墨神色淡淡,沒有接話,目光深邃,始終留意著周圍的環境,隻是偶爾會不動聲色地將視線投向秦月,用餘光確認她是否安全。
雖然曾梓笛之前已經直截了當地問過白墨了,但是白墨對秦月表現出的關心,以及他們之間自然的互動,還是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就在此時,曾展席原本舒展的眉頭突然緊緊地鎖在了一起,他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眼中閃過一絲迷惑的光芒。
“怎麼了?”白墨的眉頭微微蹙起,敏銳地捕捉到曾展席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異樣。
曾展席不會無緣無故露出這樣的神情。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追問道,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試圖發現什麼異常。
“沒什麼。”曾展席輕輕搖了搖頭,但眼神中卻帶著幾分不確定,“我隻是剛剛好像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氣息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快,我也不敢確定。”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有些緊張,他們麵麵相覷,眼神中都充滿了擔憂和疑惑。
榕麵色凝重,也緩緩說道:“我也感覺到了一絲氣息,似乎是一個大帝境的武者!”
曾展席和榕的話,無疑是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顆石子,在眾人心中激起了千層浪,讓他們的心弦都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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