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者領著秦月和白墨,一路穿過人群,最後停在了一頂格外寬大的帳篷前,帳篷門口繡著金絲雲紋。
“金大人就在裡麵,兩位請稍候。”武者恭敬地朝帳篷行了一禮,朗聲道:“金大人,人我帶來了。”
帳篷內傳來一個洪亮的女聲:“讓他們進來吧。”
這聲音中氣十足,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稟金大人,”那武者壓低聲音,回頭謹慎地看了一眼白墨,補充道,“跟那姑娘一起的男人,此時也候在帳外。也要帶進來嗎?”
帳篷內沉默了片刻,那中氣十足的女聲再次響起,語氣中聽不出喜怒:“既如此,讓他們一起進來吧。”
那武者微微頷首,粗糙的手指一把掀開了厚重的帳篷簾子,悶熱的空氣夾雜著一絲奇異的香味撲麵而來。
他側過身子,用眼神示意秦月和白墨進去。
秦月和白墨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一同走進了帳篷。
兩人身影消失在帳篷內,那武者立刻放下了簾子,簾子落下的一瞬,他原本還算恭敬的神情瞬間冷淡下來,麵無表情地守在帳篷外,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帳篷內,鋪著柔軟的毛毯,金大人坐在正中,她身姿筆挺,目光銳利地上下打量著走進來的秦月和白墨,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淡淡道:“你們不是商淵的武者吧?”
秦月和白墨點了點頭,目光坦然地迎向金大人的審視。
在這種陌生的環境裡,保持沉默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多說多錯的道理兩人還是明白的。
金大人一雙明眸在秦月臉上停留了許久,隨後目光轉向白墨,眼神中竟破天荒地多了幾分忌憚。
隻聽她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你們二人如此年輕,修為卻不低,想來也是天資過人。尤其是這位姑娘,不知可否摘下麵具,讓我一睹真容?”
果然被她看出來了!
秦月忍不住握緊了白墨的手,掌心一片冰涼。
金大人那雙眼睛銳利得像刀鋒,毫不避諱地在她臉上掃視,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這種被人肆意打量的感覺讓秦月很不舒服,她幾乎可以斷定,這金大人十有八九是想對照畫像……
正當秦月左右為難的時候,白墨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抬頭,不動聲色地對金大人開口了:“實不相瞞,她乃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家鄉的風俗頗為嚴苛,未成婚的男女是不好拋頭露麵的,拋頭露麵會被視為傷風敗俗,更會遭到家族的唾棄,所以……”
白墨頓了頓,看了一眼秦月,才繼續說道:“並非有意隱瞞,隻是家鄉的習俗如此,所有我二人實在不能摘掉麵具,還請金大人見諒。”
秦月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感歎:白墨這說瞎話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簡直是麵不改色心不跳,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哦?”金大人聞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語氣也緩和了幾分,“既然如此,那便不強人所難了。”
她的目光掃過兩人緊握的雙手,淡淡道:“你們出去吧。”
秦月和白墨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如釋重負。
“多謝大人體恤。”白墨拱手道,同時輕輕拉了拉秦月的衣袖,示意她一同離開。
秦月會意,也行禮道:“金大人,告辭。”
說完兩人便離開了帳篷。
……
門口那武者目送秦月和白墨遠去,這才轉身掀開簾子,走進了帳篷。
他躬身來到金大人麵前,壓低聲音問道:“金大人,您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他眉頭微皺,似乎對金大人的決定有些不理解。
“不願意摘麵具,那個姑娘多半就是雷君要找的人。”金大人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篤定,“既然是這樣,那自稱她未婚夫的人應該就是白墨了。”
她頓了頓,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雷君隻說那丫頭是暗獄荒原一個小家族的小姐,可是白家少主是出了名的小算盤,能讓白家這位少主這樣護著……”
金大人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中透著一絲凝重:“隻怕不簡單……不過簡不簡單都不是我們需要管的事。”
她沉吟片刻,語氣變得果決起來:“我們這買賣肯定是要做的,隻是不能著急。”
“白墨的境界向來詭異莫測,我也不想平白無故得罪了白家。”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不如等到了血淵,讓血影教的人來乾這些臟活,他們本來就跟白家不對付,我們怎麼樣都不虧,還能讓血淵那邊念著我們的好。這也算是一舉三得了。不過這麼一來,我們就得防著他們半路起逃走的心思……”
那武者臉上閃過一絲了然,輕輕點頭:“屬下明白,金大人高見。”
說著,他抱拳躬身,語氣恭敬:“那屬下這就去安排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金大人微微頷首,語氣淡然:“去吧。”
武者再次抱拳,倒退著走出帳篷,臨出門前還不忘輕輕放下簾子。
金大人這才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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