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你們確實八竿子打不著。”謝之宴起身,緩緩走到江晚棠麵前。
“但是偏偏這些人身上都有幾分共同之處。”
“比如她們都來自一個小鄉鎮,嶺秀鎮。”
“再比如,他們都是在差不多的時間段,受同一人指點,前來這京城告禦狀。”
“據他們口中所描述,此人是個女子,頭戴帷帽……”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看向了她手中的帷帽。
江晚棠麵色平靜:“這天底下帶帷帽出門的女子,比比皆是。”
“謝大人總不能因為我今日帶了頂帷帽出門,就懷疑是我吧?”
謝之宴笑容淡漠,意有所指:“據我所知,江二小姐此番回京的途中,正好經過嶺秀鎮吧。”
“時間上,也剛好對的上。”
他垂眸,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帶著令人心顫的冷意。
江晚棠麵上依舊毫無波瀾,語氣淡淡的道:“巧合罷了。”
“那尋歡樓的行雲公子,江二小姐總該認識了吧?”謝之宴再次問道。
江晚棠淡然一笑:“認得,行雲公子長得好,琴藝絕,聽過一次他彈曲子而已。”
“有什麼問題嗎,大人?”
“戚貴的京郊彆院,是經他發現,親自報到大理寺的。”謝之宴眸色深沉。
江晚棠麵不改色:“這與我又有何乾係?”
謝之宴笑笑,語氣頗耐人尋味:“又巧了,不是?”
聽起來,是沒什麼乾係。
但放在一起就不一定了。
告禦狀的幾對夫婦,行雲公子,以及花魁雲裳……
這些與戚貴一案有牽涉的重要人物,或多或少的都與江晚棠有所關聯。
當真都隻是巧合嗎?
不!
謝之宴不信巧合。
天底下,哪來那麼多巧合。
多是人為罷了。
他步步欺近,逼得江晚棠步步後退……
耳邊“哐啷”一震,後背重重地磕上身後的牆,引出一串刑具的驚響。
江晚棠已退至掛滿刑具的牆上,退無可退。
謝之宴抬手,江晚棠以為他要對自己動手,閉了閉眼,雙手握拳成拳。
前者輕笑出聲,手指從她側臉擦過,將掛在她後腦處的一柄小彎刀拿起,丟到了一旁。
而後,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戚貴其實是你殺的吧?”
似試探,也似確定。
江晚棠猛得睜開眼,兩人近距離四目對視,一片沉寂。
在這掛滿刑具的牢房,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而又曖昧起來。
走到牢房外的張龍見狀,立馬停下腳步,怔怔的站在原地。
從他的角度看,是自家風光霽月的大人,將人家小姑娘壓在牆上,眼看就快要吻了上去……
張龍抬手捂住眼睛,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