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偏殿內靜悄悄的漆黑一片,沒有一盞宮燈,就連一個守夜的宮人都沒見到。
江晚棠在殿內探查了一圈,也沒看到虞太妃的影子,直到她穿過後殿,空曠的大殿外斷斷續續的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女子哭笑聲,似鬼魅一般。
在寂靜漆黑的深夜,顯得尤為瘮人。
江晚棠循聲往外走去,在後院中發現了蓬頭垢麵,蹲坐在地上的虞太妃。
隻見她眼神呆滯望著夜空方向,一陣哭又一陣笑,看起來瘋得不隻是一星半點。
江晚棠隱在暗處,觀察了她許久。
而虞太妃一直都是這副模樣,神情呆滯,哭笑不止。
望著她瘦弱孤寂的身影,江晚棠的眸底閃著複雜的神色。
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會讓一代風光無限的寵妃,變成這副模樣。
江晚棠想,這位虞太妃的身上一定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有預感,若想扳倒戚太後,虞太妃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所謂敵人最了解敵人,何況她們在宮中鬥了那麼多年。
至於戚太後為何還一直留著虞太妃?
江晚棠大概也能猜到幾分。
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懷揣著痛苦如行屍走肉般孤寂的活著。
戚太妃站在後宮之巔,以勝利者的姿態,俯瞰看著從前風光遠盛自己的對手,如今被她踩在腳底下,瘋瘋癲癲,不人不鬼的活著。
這何嘗不是一種最有力,而又最暢快的報複方式。
殺人又哭墳,佛口蛇心,說的便是戚太後這種惡毒婦人。
夜色逐漸深沉,江晚棠隱在夜色中悄聲離開了壽康宮。
而她剛走,一直沒什麼反應的虞太妃卻是突然停止了哭笑,回頭看向江晚棠方才隱藏的位置,嘴角咧開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說不出的詭異。
……
翌日,東方既白,春陽漸升,驅散了夜的陰霾。
江晚棠大早上采了花,在長樂宮的小廚房中忙活了一上午,還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
終於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她端出了幾盤黑乎乎,形狀類似糕點點心的‘食物’。
修竹看著目瞪口呆:“姑娘,你做的這是什麼時興的新暗器嗎?”
雲裳沒忍住笑出聲:“哈哈哈……這是姐姐昨日讓我教她做的糕點。”
“俗話說的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修竹驀的怔住,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姑娘,咱先不說皇宮有頂級禦廚負責皇帝的日常飲食,就您做的這黑乎乎的東西,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嗎?”
說著,她十分嫌棄的用手拈起一塊,放在桌上敲了敲,邦邦硬。
“這玩意兒,狗都不吃吧……”
還指望抓住皇上的胃呢?
剛說完,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蹲在廚房門口的大黃狗。
像是驗證些什麼,江晚棠拿起一塊,走向了它。
大黃狗在空氣中嗅了嗅,瞅了眼江晚棠手中的東西,狗眼睜大,吠了幾聲,忙撒丫子跑開了。
雖然聽不懂大黃狗在叫什麼,但江晚棠卻覺得它罵得好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