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已酒過三巡,江晚棠跟姬無淵說了一聲,便離了席。
她收到了兄長江槐舟的傳信,約她在營帳後方的林中一敘。
今日她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未見到兄長的身影,還以為他有事沒來。
自她進宮後,兩人就沒了聯係,是以她匆匆的往林中走去。
這一幕恰好被正要回營帳休息的江晚芙看到。
她眯了眯眼,以為江晚棠偷偷摸摸的一個人去林中,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跟了上去。
林中靜謐無聲,唯有樹葉在微風的吹動下,沙沙作響。
江晚棠沒走多遠,便借著月光看到了林中負手而立的江槐舟。
她笑著喚了一聲:“兄長。”
江槐舟轉過身來,眉眼帶著笑意:“棠兒……”
待江晚棠走近時,便聞見江槐舟的身上有很濃重的藥味,她皺了皺眉,擔憂道:“兄長,你受傷了?”
“怎麼身上都是藥味?”
說著,便要上前查看。
江槐舟後退一步,出手阻止:“棠兒,不妥。”
“你如今已是陛下的人,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放心吧,兄長無礙,隻是前幾日下雨天路滑不小摔了跤,受了點輕傷。”
江晚棠聞言放下心來,問道:“白日裡狩獵時怎麼不見兄長?”
江槐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兄長近日公務纏身,此番特意過來看看你,晚宴後便會離開北山。”
“你如今在宮中過得可還好,有沒有受委屈?”
說著,他歎了口氣,麵露擔憂:“父親在朝中做了些荒唐事,陛下對此頗有微詞,有沒有累及到你?”
江晚棠笑了笑,語帶安撫:“兄長放心,陛下並沒有傳聞的那般可怕,他也不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
“他……他待棠兒很好!”
江槐舟愣了愣,語氣中帶著幾分狐疑:“當真是這樣嗎?那……”
“兄長!”
“陛下許我後宮獨寵,還說日後要封我為妃呢。”
“兄長,放心吧,我在後宮一切安好。”
此時,隱在黑暗的某個身影,不自覺的勾了勾唇。
江槐舟鬆了口氣,緩緩道:“那便好,你過得好,兄長便也能放心了。”
之後兩人沒說幾句,江槐舟手下的人便來催他離開了。
江晚棠獨自站在林中,看著遠處的溪流在月光下泛著銀色的波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身後一道熟悉的嗤笑聲傳來:“你倒是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妃位?”
“嗬,想得倒是挺美!”
江晚棠驀地的轉身,就見一襲黑金色錦袍,矜貴無雙的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她瞳孔猛地一震,姬無淵怎會在此?
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
為何她半點都沒發覺?!
江晚棠皺了皺眉,眉眼間染上幾分惱怒:“陛下跟蹤臣妾?”
姬無淵卻是冷笑了一聲,涼涼道:“有人傳信於孤,說孤的愛妃大晚上在這山林間……偷人。”
他特意將最後的“偷人”二字咬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