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宮牆之內,蹉跎了大好年華。”
“太後娘娘,她真的同你一樣,看到她就仿佛看見了當年的你……”
虞太妃看著漆黑如墨的夜空,歎息了一聲:“你說得沒錯,這後宮的女子,就像被圈養的金絲雀,看著光鮮亮麗,實則終身不得自由。”
“她還這樣年輕,如嬌花一般,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
“隻希望她不要走上咱們的老路。”
這邊,江晚棠剛回到長樂宮,假扮她躺在寢殿榻上的雲裳便坐起了身,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雲裳焦急道:“姐姐,你可算回來了。”
“你剛離開不久,陛下就過來了。”
江晚棠心中一顫:“那他可有發現我不在殿內?”
雲裳搖了搖頭:“都是按照咱們事先商量好的對策行事,陛下聽聞你睡下了,便沒有進來打擾。”
雖然說得輕鬆,但是她當時躺在被子裡,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嚇出了一身冷汗。
江晚棠聞言剛鬆了一口氣,卻又聽雲裳道:“不過,當時陛下走到了寢殿門口,站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幸好,他沒進來。”
江晚棠在聽到這句話後,目光沉了沉,神情凝重了幾分。
但願是她想多了。
次日,江晚棠一大早便去了禦書房陪侍,好在姬無淵一切如常。
她便也放下心來。
日子如水般靜靜流淌,不知不覺間,時光匆匆而過。
戚太後虔心禮佛免了各宮的請安,賢妃在養身子,戚貴妃和趙婕妤在禁足,其他各宮也都安分守己
這深宮後院中,看上去是難得的一派寧靜祥和,平靜的過分。
宮牆下的花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沙沙作響,陽光灑落在琉璃瓦上,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給人一種虛幻的美感。
然而,江晚棠知道這隻是虛幻的表象,以及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
這段時日,南方有地方開始鬨水患,姬無淵下發了一批又一批的賑災物資和銀兩,南方上半年雨水多,本是尋常天災現象。
不知怎的,宮裡宮外突然有人開始傳言,說此水患乃是妖女禍國,天降懲罰,隻要除去這禍國妖妃,方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一時間,人心惶惶,流言蜚語如潮水般百姓們口中蔓延開來。
如今後宮受寵的嬪妃唯江氏女一人,禍國妖妃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然宮內之所以如此平靜,一點風聲都沒有,是因為姬無淵的強權壓下了這一切。
而江晚棠呆在長樂宮小院裡,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悠閒地看著話本子,晃著秋千。
她想,這應是戚家開始動手了。
既然姬無淵不想讓她知道,她便當做不知情好了,靜待戚家的後手。
她不怕他們出手,就怕他們一直忍著不動手。
就像一條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躲在暗處朝你吐著劇毒的蛇信子,不除始終令人無法安心。
唯有它出擊之時,才能打蛇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