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在夢裡白毅說水好冷,他被困住了,在向她求救”
說到這裡,姬無淵的眼眸裡泛起冷意,他勾了勾唇角,表情略帶著諷刺:“其實我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但有一點被她誤打誤撞說對了,此次水患,確實蔓延到了明州,白毅的衣冠塚就在受災地。”
“作為白毅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確實該去為她的兄長重新遷一座衣冠塚。”
姬無淵隻說了這些,而對於帶上白微微的另一目的卻是隻字未提。
比如,南方一帶又漸漸出現妖女禍國的傳聞;
比如,他為引出戚家和戚家背後的大魚,在京中昭告天下說是帝王與貴妃娘娘一同前往佛光寺,虔心禮佛,為國祈福後,又故意讓朝中官員在戚家殘餘在京中的走狗麵前放出消息,說他秘密微服出巡江南,身邊帶著他的寵妃
而白微微借病,玉華宮閉門不見客,無人知曉她出了皇宮。
加之有了前一道昭告天下的聖旨,那些人自然而然的就會確定他帶著江晚棠去了江南。
戚家和戚家背後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絕佳的一個刺殺他們機會。
這一路上,必是凶險萬分,正好用白微微來代替他的棠兒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引他們上鉤。
到時,他再帶著白微微,將那些人都引到明州,一網打儘。
他這樣做或許有些冷血涼薄,但畢竟是她主動送上門挾恩相求的。
對於白微微,他隻需要保住她的性命,但他的棠兒,是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少。
他不將這些些告訴江晚棠,不是因為不信任。
而是,他怕。
他怕江晚棠看到他這樣冷血無情,滿腹陰謀算計的一麵,會害怕他,疏遠他。
況且,他隻希望他的棠兒開開心心的,她不需要去經曆那些醃臢陰暗的事情。
馬車裡,冗長的沉默。
江晚棠看著姬無淵臉上的冷意,以為他思及往事,心情不好。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
這種正兒八經的哄人,她不會。
於是她主動伸手環上姬無淵的腰,抱了抱他。
姬無淵感受到懷中人的動作,收回思緒,低頭看她,看著她低垂卷翹的睫毛,鴉羽一般撲扇著。
他眸光一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道:“棠兒,對不起”
懷中的江晚棠一怔,抬眸望向了他,目光詫然,滿腹狐疑:“為何這麼說?”
姬無淵,抬手摩挲著她的臉頰,目光愈發溫和:“從前,我不在意後宮那些女子,所以是誰入宮,我都無所謂。”
“白微微亦是如此。”
“說句難聽的,她們於我而言,不過是擺設和權衡利弊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