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看著不斷運出去的人,開口問道:“大人,今夜動手嗎?”
謝之宴負手而立,沉默了片刻,道:“再等等。”
張龍頓了頓,又道:“可這暗中之人,心思深沉,再說下毒那人”
謝之宴笑了笑,話語冷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既有目的尚未達成,就不會善罷甘休。”
“同樣,隻要我們餌拋的足夠誘人,魚就脫不不了鉤。”
張龍繼續追問道:“若是他們得逞之後,變本加厲怎麼辦?”
“那就助他們一臂之力。”
張龍瞳孔猛地一怔,疑惑道:“大人這是何意?”
“他們既然喜歡布局,那我們便讓他們放鬆警惕,再混入局中,看看他們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
張龍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要將計就計到底了。
謝之宴趁著夜色,命人將百姓們以‘屍體’的方式,偷偷轉移了出去,而後便計劃著放火焚村,製造出整片村子都死於瘟疫的假象,迷惑背後之人,放鬆警惕。
翌日,傍晚,漫天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
一場大火,將整個村莊吞噬。
火焰在風中肆意狂舞,發出劈裡啪啦的巨響,農舍的屋頂在火舌下迅速塌陷,燃燒的茅草和木材如流星般墜落,砸向地麵又濺起一片片火星
暗處的人前來探察虛實的人,看到漫天的火光,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轉身消失在了夜色裡。
除了謝之宴身邊幾個知道內情的人,所有人都以為那位南下來的大理寺卿謝大人,以及這片村子裡的人都死在了這場瘟疫當中。
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常州。
彼時,一處山林裡,謝之宴早已命人提前搭好了簡易的木屋和住棚,算作是一處臨時的落腳地。
而前些日子皆因病痛纏身,死氣沉沉的村民們,此刻臉上也重新多了幾分神采,都在幫忙的幫忙,乾活的乾活,大家生火做飯,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一眾村民都非常敬重這位京城來的謝大人,以及他身邊那個俊俏的公子。
那個小姑娘抱著謝之宴的大腿不撒手,嘴裡一句一句的喚著:“大哥哥大哥哥”
謝之宴揉了揉她的頭,無奈笑道:“小丫頭,教了多少遍,是叔叔,謝叔叔。”
可小姑娘眼睛彎成小月牙,認真的說:“是哥哥!大哥哥!”
一旁的張龍湊過去,逗趣道:“他是哥哥,那我是什麼?”
“是叔叔,張叔叔”
“我叔叔?”張龍氣笑了,伸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臉:“小丫頭片子,什麼眼神,我和大人年紀相仿,他是哥哥,我怎麼就成叔叔了?”
下一刻,小姑娘張嘴就咬上了張龍戳她臉的手指,疼得張龍嗷嗷直叫。
接下來,更紮心的來了。
小姑娘看著謝之宴,笑眯眯的道:“哥哥好看叔叔不好看。”
張龍看著自己被咬的手指,心在滴血。
他狀是心痛的道:“小姑娘家家的,年紀這麼小就開始以貌取人,我真是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