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白微微緩緩的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下來。
隻是,眼眸裡依舊難掩怨毒和氣憤:“我陪陛下出生入死,為此毀了容貌總是不爭的事實。”
“你呢,你又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江晚棠笑了笑,帶著點諷刺:“但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陪陛下‘出生入死’,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你是為何來的江南,打得什麼主意,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白微微,你捫心自問,若是你早知道,江南一趟如此凶險,你還會來嗎?”
心思被戳破,偏白微微無法反駁。
沒有人知道,這段日子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若是重來一次,她絕不會隨姬無淵一道下江南。
白微微雙手掩麵,彎身蹲在地上,神情悲痛,話語淒厲哽咽:“可是我的臉我的臉毀了啊”
江晚棠看著她這副悲痛欲絕的模樣,內心沒有半分同情。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片刻後,白微微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臉上又恢複了平靜之色。
她緩緩站起身,看著江晚棠道:“江晚棠,我如今已經落得這般田地,往後在宮中也威脅不到你了。”
“你能不能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帶我去見陛下一麵?”
江晚棠眉眼微挑,對於向來眼高於頂,自視甚高的白微微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實屬意外。
白微微一改之前的趾高氣揚,整個人態度都軟了下來,眼神淒淒楚楚的看著江晚棠,眼神裡都是黯然之色。
她說:“陛下不肯見我,我見不到他”
“江晚棠,你帶我去見他一麵吧。”說到這裡,白微微的眼眶泛起紅意,聲音哽咽:“我已經沒辦法了,我隻想見他一麵”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隻要你帶我去見他一麵,日後回到宮中,我再不會與你爭什麼。”
江晚棠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她嗤笑,眼底冷沉著一絲淡漠:“白微微,你覺得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腦子有問題?”
“若你是為了此事來找我,那麼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就這一次,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陛下。”白微微不依不饒:“江晚棠,在這裡隻有你能幫我了”
見江晚棠無動於衷,她咬了咬牙,跪在了地上,眼眸通紅,語氣哀求:“江晚棠,算我求你了,在宮裡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幫幫我吧。”
她說著話,眼淚似乎就要落下來。
真是楚楚可憐到了極致。
江晚棠皺了皺眉,看著白微微,眼底都是冷漠之色:“你覺得,我會是什麼寬容大度之人嗎?”
“起來吧,我不會幫你。”
“你和陛下之間的事,我不會插手,你若是想見他,便自己去找他。”
白微微咬了咬牙,眸色暗沉沉的一片,攥緊了拳頭,緩緩起身。
江晚棠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起身的那刻,不帶什麼情緒的開口:“收起你的小心思,日後這種小把戲,莫要再在我麵前擺弄。”
白微微起身的動作瞬間僵了一瞬,眼裡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